说完指挥几个伙计把装了馒头包子的干净的竹筐抬上木头车上。
许多投宿的客人听得掌柜形容的那景象这般美不胜收,都打算去看一看。弗恃伸了个懒腰,说道,“去帮为师买些吃的回来吧。长生体内还积了一些阴气,去人多的地方阳气旺盛对她也有好处。但她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不能去太久了。”
真正的目的还是想他们出去走走,他像司马鹿鸣这般大年纪时,好奇心旺盛,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感兴趣。但收的徒弟都不是志趣相投的,至少不是活泼外向的性子,一个像寡言的老头子,一个像啰嗦的管家婆。
他若是不找个理由,他们是绝不会扔下他一个的。但老是像只小鸡跟着他屁股后头怎么得。
长生问,“师父你不去么?”
“我眼睛看不清,去了也是白去,看这情形估计是要人山人海的,我何苦白受罪和人去挤。阳春面我是不吃了,太清淡了,我要吃有肉的。”
长生记下了。
河边确实人多,许多人就专门就为了看向家放水灯而来的,你挤我我挤你等在河岸边不愿挪动,怕一离开就被人霸占去了位置。而趁着这个机会做买卖卖吃的玩的小贩也多。
长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吃食上,几乎每一个只要是她能看得见的卖吃食的摊位都去过了。她的胃就像无底洞,不管扔进去多少食物,都填不满。虽是在早上吃了那几桶饭后就不觉饿了,但她一直吃却也没有饱腹的感觉。
长生身子痒了,手不停的抓,抓完脸抓脖子,抓完脖子抓后背。可隔着一层布瘙痒,总觉得和隔靴搔痒一样抓不到痒处。
姜曲抓住她的手,免得她把自己抓伤,“长生,你别抓了,抓得我看着都觉得痒。”
“可我真是很痒。”她想估计跟她六日没洗澡有关系,她指甲里塞满了黑色的皮屑,但她心粗,以为是抓下的老泥。
“我看看。”姜曲见她抓脸抓得最是厉害,将她脸上的布掀开了一点,借着灯光看,她那时被雷劈中皮肤烧伤成了黑色,不知是不是刚才抓得用力过度,感觉表皮那有些裂开了。好在没湿水,否则就怕会化脓。
司马鹿鸣也瞧见了,说道,“不要再抓了。”
姜曲为让她转移注意力,笑道,“知道水灯是怎么来的么?”
长生摇头。
姜曲摇着扇一派潇洒的扇着,经过的姑娘偷偷瞧他,他朝她们一笑,皆是低眉垂眼,脸红耳赤的样子。“海上的气候是变化莫测,风高浪急常把出海捕鱼的小船打翻。渔民靠海为生,不能不出海,便想了个办法,编竹为舟,点上蜡烛放上祭品来祭祀神明,祈求平安。”
长生道,“那是祭拜龙王了?”
“龙王并非一开始就掌管江河湖海的。上古时江神为奇相,河神为河伯,而性情凶狠,最为蛮横厉害的就属共工,一不高兴水淹大地都是常事。”
上古的神明,看重名的德性可知一二,估计大都觉得自己是最了不得的那个,难以去顺服谁,各自为政,不愿受天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