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杜迷津也根本无暇和保信解释太多,很多事情她自己尚且说不清楚呢,何况错过了这个时机,保信还能不能看到更多谁也说不准。迫于重重无奈,杜迷津也只能在心里暗暗道了一句“对不住了”,她两个箭步跨到保信面前,赶在保信出手攻击自己之前,情急之中使出挽云手牢牢抓住了保信的胳膊,说来凑巧,第二道闪电也在此时透过玻璃窗印在了杜迷津脸上。
闪电的强光投射在杜迷津的脸上,将她的每一寸表情的都映照的格外清晰,杜迷津因为急切而睁圆了的双眼,看在保信眼里竟有了一些狰狞的味道。再加上伴着雷声同时响起的杜迷津的低喝:“说,你又看到了什么!”这让保信刚刚平缓了些许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极度的惊惧也让保信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杜迷津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做出相应的反抗,眼前就再一次浮现出了那些零星的画面。
杜迷津低喝一声之后,见保信的反应由恐惧一瞬间变成了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的落在远方,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保信一定又看见了其他的事情。杜迷津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保信,只能就这样抓着保信的胳膊,耐心的等在原地。许久之后,杜迷津感觉到自己握在手里的保信的胳膊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再抬头,就看见保信有些懵的慢慢回过了神,再看向杜迷津的目光中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些不忍,这让杜迷津笃定的相信,保信一定看到了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而自己却又全然不知的片段。
人的心情是可以通过眼神来传递的,就像此时的保信一样,他看向杜迷津的眼神里原本的惧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怜悯,杜迷津相信,现在的保信应该不会特别抗拒自己的沟通了。她试探着一边轻轻的牵着保信的手慢慢的向客厅走,一边回头努力给保信一个平和无害的微笑,商量着说道:“我们做到客厅的沙发上慢慢说好不好?”
“坦白说,你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我不知道的曾经。我想你一定也看得出来,所有事情发生的地点都并不是在邻世红娘馆里,那时我在去到公司之前,在上清教里的一些恩怨。我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也是我最最想知道的,因为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记忆之前被人修改过,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我完全都不记得。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的找寻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因为我非常想知道,我在上清教的那段被抹去的时光里,究竟做过什么事情,或者说做错过什么事情,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也想弥补曾经的过错。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请把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好吗?”坐在保信身边的杜迷津犹豫了片刻后,选择开诚布公的向保信坦白了自己失忆这件事情,她知道要想取信于人的前提是足够真诚,她希望自己的真诚可以感染保信,让他告诉自己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保信迎着杜迷津望着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片坦荡,没有任何的阴暗,这让保信心底里的危机感又被消磨了不少。他仔细思量了半晌,终于开口缓缓说道:“我看到你在哭,你跪在一个人面前反复不停的哭,是那种特别悲伤,根本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你一边哭一边喊,说你做不到,你下不去手。然后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很忧伤的说他不能看着你死,他要帮你之类的。再然后他就突然在你左肩上打了一掌,你吐了好大一口血就晕过去了。那个男人就站在你晕倒的身体旁边,没有叫醒你,他等了一会,从一个方形的和黑色木头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手镯,浸在了你吐出的那一大片血迹里,那个手镯就神奇的变成了一把剑,好像就是你用来刺伤人的那把剑。然后他扯开自己的衣服,在自己胳膊上画了一个口子,血留到剑上,他还小声念叨了很多句话,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很长像是咒语一样,我记不清,只记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以恨养神,以戾养魂,以血养心’之类的,他念完了,那个剑就又变成了镯子的模样。没过多久,你就醒了,他把镯子戴在你手上,和你说你爱的人已经移情别恋了,他要带着他喜欢的人逃离上清教,你根本留不住。如果你非要强行留住对方的话,他就会对你不利。那个男人还说你的功夫不是对方的对手,让你带着玄清剑防身,以防万一之类的。我就看到了这么多,然后就什么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