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早已无退路可言,又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面对我不留余力的攻击,闫重烈只阴恻恻的勾了一下嘴角,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向后一撤,轻松躲开了。
“那按你的意思,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跪下来向你求饶?”闫重烈以退为进,我便锲而不舍的步步紧逼。一边不动声色的用枫棱刺探,暗中观察他的破绽,一边飞快的组织词措,试图叫他知难而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你一时诡计得逞,不出半日,凤渊和冥王大人也会有所察觉。”
“到了那个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话未说完,就硬生生被闫重烈打断了。仿佛是在游戏一般,他气都不喘一下的偏头躲过我的枫棱。也不急于还手,继续往下说道:“你觉得父亲他会将错就错,答应我和你在一起;还是闲来无事,重新操办两门婚事,日后落人把柄,叫人耻笑呢?”
“你!”几乎是同时,闫重烈话一说完,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没错,按照冥王好面子,又极其**的脾性,很有可能一错到底。让我和闫重烈在一起,而让凤渊和青雪在一起。
但是:“即便冥王大人不追究,凤渊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说话间,我脚尖用力一蹬,凭着一腔怒意,抬手就在闫重烈的胸口划了一刀。
只可惜,双方之间实力悬殊太大。我才刚欺近,对方已经卸力后撤。所以这一刀,也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肉,根本无法对闫重烈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死心!”闫重烈低头睨了一眼渗血的伤口,原本阴厉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萧瑟的杀意。也不再一味退避,徒然顿住脚步,伸手朝我的喉咙袭来。
我暗吃一惊,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退反进,迎头赶了上去。当闫重烈一把掐住我喉咙的同时,我也一刀扎进了他的左肩处。别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捅他的心窝,我倒是想。可枫棱还没挨近,闫重烈的手已经先一步挡了过来。要不是我及时转移目标,恐怕连他的皮毛都伤不到。
“咳咳!”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闷咳了两声,整个人便被他凌空提了起来。
“你这只小野猫,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仿佛在搜寻着什么一般,闫重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若不是我几次三番的让着你,你这会儿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喘气?”
“我处处对你留情,你却一心只念着那个自身难保的小杂种!当真以为,我会拿你无可奈何?”
“你,要杀便杀……少啰嗦!”我蹬着脚,死死掰住闫重烈的手,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呼吸的空间,“反正他日,凤渊一定会替我报仇!”
“杀你,我怎么舍得?”闫重烈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丝毫放松,“既然到了现在,你都还不肯对我那弟弟死心,那么我不妨告诉你我们的另一半计划。”
另一半计划?难道……
我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闫重烈,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种惴惴不安的忐忑感,再一次袭上了心头。
“调虎离山,将你带到这里,不过只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并非全部。”见我憋得满脸通红,闫重烈这么说着,掐住我脖子的手稍稍松懈了一点,“我也知道,我那弟弟自小聪明,若仅仅只是如此,很难叫他相信青雪就是你,又怎么可能乖乖与青雪成亲?”
“为了让他深信不疑,狐王特意命人假扮成你的模样,与青雪一同出嫁。这样一来,一旦他发现那个你只是个冒牌货,便必定会先入为主,以为真正的你已经被我用计骗到了府中。”说到这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原本阴厉莫测的人,脸上的表情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了,“不过,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我府中等待他的,也是个冒牌货。”
“正所谓虚虚实实,难辨真伪。只要我那放松警惕的弟弟一靠近青雪变成的你,就立马会被珍珠发簪上的香料迷失神智。至于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举止,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愧是狐王,足智多谋。”这一连环计,听得我胆战心惊。但脸上却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故作镇定的扯了一下嘴角,无所谓的说道:“只可惜,他疏忽了一点。”
“即便凤渊真的会因为那秘制香料,而对青雪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如今你不在府中,只要来个拒不认账,你又能奈他如何?”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事,我们会想不到吗?”闫重烈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正是为了防止这一点,我还特意请了母亲去我府上作证。等到他们两人好事一成,母亲便会适时出现。如此,就算我那弟弟想拒不认账,也难堵悠悠众口。”
“最后,再将事情告知父亲,双方都已生米煮成熟饭,你认为这两门亲事还有改回来的必要么?”
“……”这么一来,好像真的没有,再改回来的必要了。听闫重烈说完,即便我心里有一万个不相信,但还是感觉天要塌下来一般,忍不住心灰意冷起来。
“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察觉到我的变化,闫重烈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彻底松开手掌,将我放了下来:“良禽择木而栖,乖乖依了我,也能少吃些苦头。”
“不对!”就在闫重烈伸手,想要揽住我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闯进了我的脑海——糟糕,我们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