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湘榆是以自己代入作为书中的主人公,那么她的人设与现实的陈湘榆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这说明她嘴里虽然不讲,但心里也会为自己的长相和性格而自卑。
“书中说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所以才离家出走,可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展昭眉头微蹙,拜皇甫楠所赐,开封府众人如今对这个还没写完的故事目前仅有的情节都了若指掌。
展昭和公孙策不约而同地看向皇甫楠。
皇甫楠被他们看得一愣,“你们看我做什么?”
展昭说:“你是姑娘家,大概会比较了解姑娘家的心思。你觉得她会因为什么而离家出走?”
皇甫楠扶额:“可我不了解陈府的事情。”大宅院里深似海,每个看似光鲜的事情下面都藏污纳垢,她怎么可能知道里头的惊天秘密是关于哪方面的呢?不过……皇甫楠眨了眨眼,说道:“不过若我是她,当真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离家出走的话,那肯定是我没有活路了。”
公孙策看向她,“你是说她发现的那个秘密已经威胁到她的生命?”
“不然怎能算是惊天的秘密呢?”皇甫楠反问。
展昭没有说话,脸上是思索的神色,袖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半晌,他才说道:“陈府的事情与《孽世缘》的作者肯定脱不了干系,《孽世缘》的书稿出来在先,命案发生在后,像是一种预兆。”
皇甫楠想了想,说道:“陈府的人应该没有人看过这本书,明日我将书拿过去给陈府的人看看。”
公孙策点头,表示赞同,“她既然将《孽世缘》写了出来,便是希望能将这些事情曝光在众人之下。如今她如愿了,估摸着会有新的举动。”
展昭:“所谓家丑不外传,若陈湘榆当真是《孽世缘》的作者,她倒是别具一格。我觉得陈府的三条人命,应该都是一人所为,这人的能耐也忒大了些。”
皇甫楠笑了笑,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这世上总是有太多你我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一天在外处理公事,傍晚才回到公馆的包拯,在听展昭等人的案情分析时,也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一牵扯,也牵扯到了太多的人和事,案情也更加复杂。
大宅院里头的关系,千丝万缕,关键人物陈湘榆至今下落不明,此案要查,谈何容易?
包拯站了起来,双手背负在后,迈着四方步在房中不紧不慢地走来走去,走得皇甫楠觉得自个儿眼睛都花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分配任务:“公孙先生,你明日让人去画一张陈湘榆的丹青,张贴在衙门口和城门口,若是有人见到她,速来告知官府,有赏。”
公孙策点头,“是。”
包拯回过头来,看向展昭:“展护卫,密切留意墨砚书屋,杭州的书屋并不少,《孽世缘》的作者不会无缘无故就挑中这家书屋,若有异动,立即回报。”
展昭抱拳,“属下领命。”
“至于皇甫——”包拯一顿,神色颇为凝重地说道:“你继续跟进陈府那边的情况,深宅大院之内有许多弯弯绕绕,一切小心。”
皇甫楠闻言,微微一笑,“我会注意的。”
从屋子里出来,皇甫楠和公孙策并肩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在说话。在后面的展昭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场面,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两人似乎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话说。
其实对于皇甫楠来说,开封府里的大家都很好,她很喜欢,如今也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但是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和每个人都毫无隔阂地交流。偌大一个开封府,也就公孙策与她有共同话题,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皇甫楠觉得公孙策若是不能算是一知己,也能算是半个了,所以两个人走得近了些,也是在所难免。
展昭平常也经常看到这两人有说有笑,甚至有时候两人还会一起挤兑他。
但是!
展护卫眉头皱紧了,他今儿个怎么看这两人脑袋瓜凑在一起说话的场面,就怎么觉得刺眼。
心里没放多少儿女情长的展护卫摇了摇头,把一切归结于一定是今天跑得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于是,没有多想什么的展护卫将佩剑横置在右肩上,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