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死,这三十棍,也是打的理所当然。
张阳听了,才没有说话,这时,周围已经有人烧汤侍候沐浴,他也自去了,只是一刻,二人又过来,都坐在大厅椅子上,没有说话。
一时间,室内静了下来,只听见里面那换药和包装的声音。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接着一声石破天惊的炸雷从半空中落下,惊得正厅中人人变色。
“下雨了!真是风雨欲来啊!”诸人都如此想着。
片刻之后,就见大夫出来,见到众官,就“啪”的一声要行礼,县尉古庆斌已经不耐烦的说着:“别行礼了,说,情况怎么样?”
“回禀各位大人,知县大人的伤很严重,刺入内脏,并且失血很多,而且,小人怕受伤寒,虽以酒洗之,但是这里……”大夫说到这里,停口不说。
这里当然是西南,有名的瘟疫之地,意思就不必多说了,听了,人人变色。
“你的意思是什么,别吞吞吐吐,快说!”县丞郑永泽这时也忍耐不住了。
“是,大人的伤很危险,如是要愈合,也不是一时一日的事情,而且最好的转移内地来治疗,不然的话,只怕难以愈合。”
县丞郑永泽听了,木着脸,然后挥手让他下去,这时,天还没有亮,蜡烛将尽,有仆人上前,新点上灯,然后默默退出。
就在这时,房间中出来一个侍女,大家望了上去,正是前些日子知县大人新收的那个戴贝的少女,她轻声说着:“各位大人,大人醒了,请各位大人入内。”
诸人顿时一喜,立刻自动按照等级,站成一排,不约而同的向里面鱼贯而入。
在床上躺着的方信,脸色苍白如纸,见了各人行礼,他摆了摆,说着:“不必多礼,就直接说些事吧!”
“请大人示下。”
“这次,本县蛮司已经伤了元气,男女老幼,全族不过二万人,扣去女人和小孩,男人也不过七八千,这一千是精壮中的精壮,现在全死了,它日,就算围城,只要我们安守,不起内乱,也必是无妨了。”方信语气轻柔,但是说的却很清晰。
“这全是大人之功!”在场的官员说着。
“不是我一个……而是……”说到这里,他咳嗽起来,人人都见得一丝鲜血从嘴边溢了出来,顿时大惊失色,说着:“大人,不必多语,快快躺下休息。”
方信喘息了片刻,摆了摆手,又说着:“这次功大,我们上下都可分些,一个也不要落下,宋文晨,你知道怎么样办了吧,写上奏章,报上郡中省中和朝廷,写完了,先给各位大人看看,然后再来报于我!”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宋文晨连声说着,见方信闭上眼睛,似是吃力,就连忙说着:“大人,现在大事已成,你可安心先休息,其它的事情,由各位大人来。”
“是的,是的,这些事情,我们来办好了。”诸人连忙说着。
“政事,就先由县丞大人来处理。”方信说了这最后一句,然后,就见各人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退了出去,艾贝尔就进来了,她说着:“大人,要不要我来为你治疗一下?”
方信这时睁开了眼,眸子幽黑,说着:“不要,等一些时日,郡中可能派人来查看我的伤情,至少必须等到那时。”
“大人,那你为什么不肯治疗,而想离开呢?”艾贝尔问着:“我不觉得形式不好啊,就如你所说,敌人已经损失了骨干精锐,攻城只是徒然无功而已!”
方信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当然没有外表看的那样伤重,只是说着:“如果你们信的过我,就赶快离开这里,这是我最后的忠告,你先退出去吧!”
见她冷哼了一声,退了出去,房间中无人,方信露出了迷惘的神情,取出了玉如意,只见玉如意中,一片红光,足有一百份,正是刚才获得的功德。
但是照着自己,却见自己头顶之上,一片黑气,原本的官气,已经被压制到最低,只余一线顽强的维持着。
“为什么?我战胜了敌人,一方面得了功德,一方面气数大折呢?难道真是获罪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