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偏生就不懂,她这一声对他连质疑都没有质疑的定罪,有多伤人心?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人?
霍斯然薄唇泛着可怕的苍白,像是无论撞得多深,要得多狠都无法让寒冷如冰的心热起来,他将她翻转过来深深亲吻,清晰感觉到她因为自己每一次的撞入而战栗的感觉,他想停下却做不到,那湿热紧涩得将他咬紧的感觉带来太大的快慰,一阵阵顺着脊椎骨直窜脑海,哪怕他是定力那么好的军人都把持不住。
他知道她的冲动,她的无辜。
还有她在一片迷茫的眼神中被他抱起时,突然从心底慢慢生出的那种怕。
她怕他。
所以连反抗都来得那么慢,那么徒劳,在最后激烈的挣扎被狠狠压制下后,怕到极致地突然开口哭着求他,像个孩子。
哪怕没用。
求也没用。
终于,那纤小的人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浓密的汗水从全身渗出,在他怀里被拖入了可怕的昏厥中。
*********
烧。
滚烫的温度,烧满了全身。
霍斯然不知多久才那从未攀上过的高.峰回过神来,冷峻如墨画般的眉微微舒展开,大汗淋漓。
健硕结实的胸膛一直都压着她,像是生怕这样太重让她不能呼吸,他健硕的身躯淡淡抬起来一些,大掌抚开她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深深凝视她,这才发现那脆弱娇小的人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昏厥了过去,她额上温度几乎烫手,满身吻痕遍布,雪白中透出不正常的红,他冷眸倏然凝聚在她清透苍白的小脸上,一惊,才知道她是发烧了。
烫人的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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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打算带她去医院,而是捞起她来,去浴室简单地将她冲洗干净,换上自己的纯棉衬衫后抱她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发丝还是湿的,烧得浑浑噩噩半点知觉都没有,毫无防备地摊开掌心,里面月牙型的血口星星点点。
依旧烧得那样烫。
霍斯然冷冷离开,去冲洗过后换上洁净的一身衣服,军装挺拔肃杀,在偌大奢华的房间里走过时带了一丝肃整可怕的气息,他轻轻推开自己主卧的门,里面窝在卧床深处的那一抹沉睡无声的娇小身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有她在。
还在烧么?
他冷眸里闪过一道寒光,走过去双臂撑.开在她两侧,抬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眸光一黯。
他大概是知道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烧,烧得这样厉害。
摩擦严重,伤口撕裂,加上心理的极端惧怕和体力耗尽……病如山倒。
这温度烫烫的,摸哪里
都是一样,消减不下去,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她的眉,最终轻轻扣住她尖小的下巴,那一抹小小的烫就存在他掌心,他冷眸死死盯着她看,那么沉稳如山的男人,却不知这小小的高烧该如何会好。
“……彤彤?”他轻声叫她,却在这沙哑的两个字说出口时心里猛然疼了一下。
他叫了,她却不醒。
胸口一时那样闷,闷得他冷冽中透着剧痛的眸光只能盯着她,想移都移不开,他想离开,这小小的人儿却揪着他的心,让他撑.开的双臂都无法合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艰难地起来,屏息,一张苍白冷冽的俊脸抬起,眯起看她最后一眼,抬脚走出了房间。
出门时已经将近中午时分,霍斯然一身英挺不凡的军装走出公寓,将房门,从外反锁。
他带走了她的手机,关了机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一路开车回军区的时候他给祁愿打电话,言辞之间管她叫“伯母”,礼貌地要她帮个忙。祁愿与他已是难得相熟,甚至有点忘年交的味道,笑着答应时也不怎么含糊,只是挂了电话觉得奇怪——给血液外科的一个护士请假,还是霸王假,这种事该有多难得?
回到军区时,前几日肃杀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一些。
参谋长正在旁跟审讯室的部长在谈话,紧蹙的眉像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般看得人心忧,在看到霍斯然英挺不凡的身影走进来时整个办公室的人神情肃穆,猛然齐刷刷地站定朝他敬军礼。
放下右手,参谋长微微蹙眉走上来说:“首长,关于顾景笙今晨开始的独立审讯到现在还没什么结果,他并不肯承认……”
将军用悍马的钥匙丢在桌上,霍斯然冷冷地哑声打断他:“那日截获的无线电频率波段,在哪?”
参谋长一怔:“在审讯室……”
“拿给我。”他寒声缓缓命令。
参谋长不敢怠慢,又一个笔直的军礼:“是!”
到审讯室拿过所有的电波频率解调报告来给他看,参谋长并不理解此刻霍斯然的举动,看这个究竟想做什么。不曾想霍斯然拿着报告冷眸淡然而仔细地看了一会,丢在桌上说:“……继续调查。”
“特警队那边的无线电台,从现在起实施24小时监控,一有特殊的情况,马上汇报。”他命令道。
那最高首长深眸中泛起的猩红血丝和难解的深意叫人无法看懂,参谋长却很快拂去想法,目光坚定地敬礼执行。
“首长。”得令后欲走的参谋长停下脚步,忍不住叫了一声。
“您现在心情好些了是吗?”他浅笑,笑里透着安慰,“您的私事我不敢过问,但是事关国家利益和人民安全,首长应该比我拎得要清。审讯组那边会秉公办理,不会得不到口供证据就凭着推断下结论,首长,您放心。”
霍斯然冷眸里的寒光却依旧不辨意味,薄唇淡淡抿着不发一言。这是他第一次不对信任的下属说明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而这一切的部署,很快就会揭明所有的意味。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