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伢子心思够缜密的,大伯从抽屉里翻出包‘白沙’烟点了一支,鄙夷地小声道:“老九算什么东西?也就是在街上讲话还有两个混混听,生意场上就是堆狗/屎!家明,那两个门市部你也莫想了,几个当官的都盯着,我们插一杆子划不来。”
妈的,真替帮人作嫁衣了?
“应该是,那个老九有什么钱?光我们店里都欠了四万多,他能拿得出三十几万现票子?我估计啊,可能是哪个大领导答应了他,那两个地方拿下来后租给他做游戏厅,才会这么卖力的。你不晓得,现在街上游戏厅最赚钱,但街上大店面就那么几个,他搞不到好店面才这样卖力的。”
妈的,还真是白忙一场!
“家明,莫多想了,我们屋里又不差那几个钱。你母舅的店面我联系好了,就是林业局对面,林业公司的单经理欠我们一个人情。店面小是小了点,但店租便宜、后面还有仓库。”
那也行,总算没有白来县城一趟,好歹母舅的店面有了着落。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家明打了个电话回崇乡,请许主任取消那笔贷款,又在店里转了转,估摸着毛砣输掉了一百块钱,这才去那家游戏厅。既然不是那个老九不让步,那就莫结怨,更莫连累张卫民。
游戏厅里跟刚才一样热闹,那三个崇乡伢子围在毛砣那台机子前,正嚷嚷着‘爆机!’。
“操,又没爆!”
“妈的,怎么还没爆?”
“毛砣,我跟你讲,要是爆机有钱奖,里面还有妹子脱衣服的!”
“妈的,老子就是听你们乱咧咧,等下要是没妹子脱,看我不搞死你们!”
妈的,一帮什么伢子啊,难怪他们考得上重点高中,却连个大专也考不上。不过也不错,看来毛砣玩这个就是冲着里面的美女脱衣服,并不是想玩这个赚钱。
“毛砣,玩完了没有,我们走了。”
等李家明用手拍了毛砣的脑袋,这正大呼小叫的小子才回过神来,兴奋道:“家明,再玩几分钟,我再玩几分钟,打完这几个就走。”
李家明扫了眼那盒子里的游戏币,一个多小时只剩下七八个币,也笑着站在旁边看,让他先输个高兴再说。
说起来,李家明看似不起眼,可站在热闹游戏厅里却异常显眼,尤其是别人盯着屏幕,他悠闲自在的样子,让刚干完坏事的老九一眼就看到了。
“家明?”
“九叔?你怎么在这?”
“这就是叔叔的店,怎么,你这天才也喜欢玩这个?”
李家明扫了眼跟在老九后面的那个小太妹,见她脸色绯红、眉目间隐有浪意,不禁暗自发笑,随手指了指正玩得高兴的毛砣,解释道:“他喜欢玩,我陪他来的。”
“那就好好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叔叔的。山伢,拿一百块钱板子来!”
“不用不用”
“家明,看不起九叔是吧?我跟你讲,你喊斌伢子叔叔,那就是我亲侄子!”
这混混头子场面话倒说得挺溜,不过李家明也不想欠人情,等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混混端着一盒游戏币过来后,塞了一百块钱在他手里,解释道:“九叔,玩就要认真玩,否则就没意思。”
老九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在机器旁坐下,话外有话道:“也是,九叔也来看看你怎么玩的,你可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