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但凡能用‘靖国’这两个字的,无一不是大将。这是燕子归对属下的肯定,也是燕子归对兄弟的哀思。
葬了朔风,燕子归回了丰城,兵马由疾风掌控。
这几日,王爷不高兴,王妃也不开心。小世子都有些郁郁了。
奴婢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事。
苏棉最先从这样的情绪中脱出。难过是肯定的。就算是一个朋友没了,总也难过。
何况是救过她,是燕子归的重要属下呢?
她端着雪梨汁去了前院,就见燕子归呆坐着。
“王爷。”她叫了一声,将东西放下。
燕子归看着她,却不说话。
“王爷,去的人,已经去了,我们再难过,也要过去的。”苏棉道。
“棉棉很难过?”燕子归声音有些哑,一上午都没有喝水的缘故。
苏棉一愣,带着几分苦笑道:“原来,王爷的不高兴里,还有妾的缘故。是妾疏忽了王爷。”
她拉开燕子归的手,坐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道:“妾当然是难过的,朔风是多好的一个人呢?可是,这难过,有一大半是因为他是王爷忠心的属下。王爷肯定难过。所以妾也难过。”
“他的心思,你不知?”燕子归是不信的,她怎么会不知?
“王爷是多么聪明的人?他在的时候,都没有想过难为他,怎么?如今却要难为自己了么?”苏棉轻轻的亲他的脸,感受到他微微有些抗拒,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苏棉心里,只有你一人。”
“棉棉……”燕子归抱紧她,声音带着几分愧疚。
苏棉心里都明白,纵然他手握重兵,是个割据一方的藩王。可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
情绪是不管你是谁都会有的东西。
“朔风是兄长,我只是觉得,他没有家人,所以才叫他入了苏家。埋葬在烨州,逢年过节,总有人祭拜的。他救了我几次,不然,哪里还有我?哪里还有儿子?”苏棉柔声道。
燕子归不语,他深知,此时不该有任何疑心。可是朔风临死都不肯松开的东西,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如何能……不疑心?
不过,他的女人,就是这样的聪慧。她娓娓道来,毫不避讳。她什么都知道,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在不必多言。
“王爷喝汤,嗓子都哑了。然后我们去看小包子,他不高兴了呢。”苏棉起身盛了一碗汤递给燕子归。
燕子归嗯了一声,喝了汤起身与她一起去后院。
小包子见了爹娘,高兴的直拍手。
“娘!娘!爹!”说话越来越清晰之后,越发明白一个道理,必须多叫娘。
苏棉笑着抱起他:“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欺负人?”他总是捉弄伺候他的人。
上个月,给他专门安排了四个丫头,两个嬷嬷。
“没有!乖。”小包子赶紧抱住他娘的脖子道。
“是么?叫爹抱抱去。”苏棉放下他道。
小包子迈着小短腿有几分忐忑,这几天爹爹老是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