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能做到的,只是换药的时候轻一点,对着伤口吹一吹,再叹上两口气。
阿木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顾临和他一样快的心跳,低声说:“这是……喜欢啊,公子,这是喜欢啊!”
他抓着顾临的袖子,像是解开了迷惑了很久的谜题,眼睛晶亮:“阿娘说,会心疼的时候,就是喜欢了,阿爹总说,他可心疼阿娘了,阿娘是他最爱的人了!”
顾临听着,眼里却有丝迷茫。
阿木意识到了什么,忙低了头,懊恼的恨不得捶自己脑袋两下。
顾临从小被他父亲虐打,又没有母亲爱护,少年时被换到了完全陌生的家,哪里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顾临却逐渐凑了过来,靠得他极近,眼中似乎有着某种叫人呼吸都要停止的亮弧,转动间都是晶莹的光泽。
他压向了阿木,唇就紧紧贴在了阿木的嘴上,柔软湿润的唇相碰间,犹如一道闪电,劈得阿木脑袋都一晕。
顾临没有进一步,只是贴着,不时的轻轻的分离,再贴上去,小心翼翼又温和柔软。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了僵成石头的阿木,眼睫都是湿润的,嗓音低哑:“那,这是什么……”
阿木眼睛瞪得圆溜溜,结巴的说:“是……是吻……”
顾临却笑了,那样细微,只是唇角的勾起,却叫阿木看呆了。他重复了一遍:“吻?”
阿木点头。
顾临又贴了过来,细致又温柔的亲着,喉咙里像是藏了只呼噜的猫,那样低沉的说:“喜欢的。”
阿木就像泡在了温泉里,整个人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躁的,热得要命,眼皮都红了,耳朵尖简直都要冒烟了。
他想起在河边吻着顾临的时候,肯定被顾临学去了,现在才会这样来亲他。
窗外的风吹打着石屋,空空空的响,外头的沙石都吹了进来,可床上的两个人却丝毫不在意,细致的亲吻,身子贴着,微微抱着,姿势单纯,足够温暖。
入了夜,风更大了。
阿木从窗户口探出脑袋看的时候,天上连月亮都看不见,云朵像是那天下暴雨时快速的移动着,黑蓝的天基本都被沉甸甸的云覆盖着,看起来压抑的很。
阿木摸摸自己有些烫呼呼的唇,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他哼哧哼哧搬着床边的水缸。
没窗户,没事儿啊,这水缸那么多,随便搬一个就能挡住窗户,什么风都能挡住。
门大怎么办?
也没事儿,抗两个水缸叠起来堵着,稍微有点漏风,但根本感觉不到。
阿木只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心里快乐得想让他在地上蹦两蹦。
顾临已经睡着了,他在漩涡里救出阿木,又背着阿木走了那么远的路,应该早就累了,此时侧着身子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着。
阿木蹑手蹑脚的做完这些,又擦干净手,拍干净袍子。
顾临爱干净,他可不能脏兮兮的上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阿木做事情的时候总要先想想顾临。原先想想,顾临的伤早就好了,他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可是他却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甚至觉得很高兴。如果他做的事情能让顾临开心,那他就要开心上一百倍。
没有蜡烛,屋子里黑乎乎的,阿木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算着步子朝床上摸。
床沿硬邦邦冷冰冰的,阿木拍了拍,自己躺了上去。
因为没有东西吃,肚子饿得瘪瘪的,阿木有些睡不着。
黑暗里,顾临的呼吸声比蜡烛还要让阿木觉得明亮,他顺着那声音一点点挪动身子,最后确定自己找准位置了,就蜷成一团缩进去。
碰到胸口了,再把脑袋晃一晃,钻到人怀里去,抱得紧紧的。
即使是睡着的顾临,手还是伸出,搂住了阿木往怀里带带,顺便调整自己的姿势。
阿木觉得这样得姿势正好,舒服得不得了,就在那儿笑,扑哧扑哧的像只偷食的老鼠,被睡得有些迷糊的顾临低头咬住嘴,轻轻的吻了起来。
吻着吻着,阿木都不觉得饿了,渐渐的进入了梦乡,跟吃了好东西似的,不停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