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告诉你，圣徒愿意为你所驱使。”

哈利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但是他的错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他便若无其事地放下了茶：“原因？”

零嘴角的笑容参杂了些许的苦涩：“这是殿下的遗愿。”

格林德沃的遗愿？

“我和他并不相识。”哈利微微皱起眉头，他虽然知道圣徒是不可能以格林德沃的名号来开他的玩笑，但是哈利确信自己与格林德沃并不熟悉，他对于格林德沃所有人的认知都来自报纸或者书本，格林德沃怎么可能在死前将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势力交给自己。

“你只需要接收圣徒就可以了。”零淡淡地说道，“我承认这几十年来，圣徒化整为零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们的信仰从未改变，虽然大部分人对于殿下的遗愿十分不解，也许会有很多人不认同你，但是因为殿下的遗愿，所以你所有的命令我们都会服从。”

“我对于圣徒的势力并没有兴趣。”哈利说道，“我手上不仅仅接收了凤凰社还有d.a，仅仅是这样，在伏地魔死后的今天我都想将之解散，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当初格林德沃先生遭难，圣徒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活动，我想当初格林德沃先生必定为你们安排好了后路，也必定是有了人来统领圣徒，以前如何，希望你们以后依旧如何。”

接收圣徒，无疑是要混进德国那边的泥潭之中，哈利以前与伏地魔作战多数是拿了魔杖就决斗，他对于阴谋阳谋这一类的实在不喜欢，这也是如今他对于教廷的举动只猜了六七分，不能完全把握他们究竟会怎么做的原因。

“波特先生，接收圣徒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零板着脸，缓缓凑了过来，轻声说，“至少，对于您在黑魔法上的造诣，十分有帮助。”

哈利几乎是下意识得抓紧了暗袋中的魔杖。

沉默几分钟之后他缓缓松开了手。

“我想您弄错了。”他说，“我并不是非要研究它不可。”

“哦？”零坐回自己的位置，对于哈利的说法不置可否，“可是很明显，在您知道教廷出现了之后就开始有意识地想要研究一些高深的黑魔法了。”

一千年前教廷与巫师的混战，最后几乎是两败俱伤，在四巨头建立霍格沃茨之后，才有了转折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早些年的时候，没有哪个小巫师是不会黑魔法的。

如今教廷卷土重来，救世主显然不是傻瓜，他已经开始研究以前他绝对不会碰触的一些东西了。

哪怕这些东西让救世主本人觉得不舒服。

哈利不知道零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打算研究黑魔法的事情只有赫敏的等人知道，圣徒却对此一清二楚。

“而且教廷如今行事手段愈加疯狂，波特先生，我想，你需要帮手。”

“我不明白，为什么格林德沃先生一定要让圣徒为我所驱使。”哈利实在想不通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圣徒会遵行格林德沃的遗愿，为他所效忠，哪怕对他十分不屑，可是也会听从他的命令。

只是为什么，他与格林德沃本不认识，格林德沃身为一位黑巫师，即使知道哈利·波特是英国的救世主，也只会对此嗤之以鼻。

零低头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因为，你是邓布利多一手教导长大的学生，如果在以前，你和邓布利多其实算是导师与学徒的关系。”

哈利猛地睁大眼睛。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他与伏地魔的最后一战中，他曾经“梦”到的那个场景。

在一片空白之中，坐着的他与邓布利多。

他们聊天、感慨，一如既往。

哈利还记得自己模糊地询问有关格林德沃的信息，以及所得到的，邓布利多看似模糊，其实却是承认的回答。

忽然之间，他隐约觉得十分沉重。

就像很多人无法想象如今成熟稳重的救世主在学生时代是个顽皮冲动的学生，很多人也不会相信，那样沉稳和善的邓布利多，青年时代也曾经调皮自负。

人这一生总会经历很多变故，当人们从生活的枷锁中挣脱出来，行事稳健慎重之后，挥手当年，总会对那个肆意妄为的孩子觉得陌生不已。

可是，究竟要经历怎样的心境变化，才能千帆过尽，沉寂不语？

想起两个分隔两国的青年，终此一生未曾再见，哈利心中始终觉得有些堵得慌。

德拉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哈利与自己的朋友说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唯有有关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事情，他没有说。

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份往事，实在过于沉重。

所以当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极为惊讶。

“那么波特先生，你是想要继续拒绝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