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举人的身份,傅剑寒虽有几篇诗词广传,但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还是大了点,只要对方没有明言针对,哪怕是傅剑寒也不好说就是直接敌对。
“呵呵……其实傅公子才学也挺不错,又难能如此谦逊,品性自然是不错。但傅公子交游却显得狭隘了一些,我等且是不说,就算是同坐的几位学子恐怕傅公子都未曾能得识,读书习文固然重要,但这交游广阔也不能忽略,需知我人族之所以能抗衡妖魔、巫蛮,这‘团结’二字却是少不得的。”
就在这时,又一个张家的举人开了口,而且还向傅剑寒一拱手而道。
“我乃张易之,主修耻荣大道,所以习惯于有过必纠,有过必改,还请傅公子莫要介意才是。方才我兄言说‘文章’,如今我言‘交游’只为告诉傅公子文人并不能只通诗才而已。”
显然,若单单只从那‘三问’所言,最后也不过是为傅剑寒扬名而已,此人这时一开口就将话题转为是对傅剑寒是指难了。
若在进入文心幻境之前傅剑寒或许是会认为此人在胡搅蛮缠,但这时傅剑寒虽然已经没有在文心幻境之中那般直接感悟出大道,但对于大道也有所了解。
当下自然知道,这张易之所以如此一说,不仅是因为私心对于傅剑寒有所责难之意,同样也因为所修大道本身就要有见难即责的缘故。
‘团结’本来就是人族正途,哪怕是傅剑寒也不可能反驳得了,而且对方堂堂一举人如此客气说言,傅剑寒还能如何?
“多谢指教。”
这时,傅剑寒面色微微一沉,虽然方才方是拱手而应,但就在这时他发现又有人准备继续开口。
虽然不是张家的人,但看架势总也不会为自己说什么好话。
宴会才刚一开始,就受到如此之多的打压,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心烦气躁,难以忍耐了,到时候夜宴真的一开始,恐怕难有佳作。
可就算如此,也不见有任何止息的意思,似乎非要将傅剑寒完全压制住一般。
眼见一波波的‘攻势’到来,傅剑寒明白各个世家都已经达成了默契,有意无意之间正在打压傅剑寒,至于其他在坐学子,虽然不说幸灾乐祸,但乐见其成却是少不了的。
所以这时,傅剑寒在‘谢’过一声之后,根本不等其他人再是开口,随即微微一笑转口而言道。
“说起来,我辈之人面对外敌之时团结一心自可迎敌。不过那妖魔、巫蛮虽然各有奇能,但如何比得上我等人族煌煌正道?团结一心是正途,但持正己力也同样重要,只要我等读书之人能持剑道,区区妖魔、巫蛮如何在话下?”
傅剑寒这话有些没头没尾,所以在他话音一落,当即就听闻那张易之开口言道。
“剑道岂是如此轻易可成?年轻人当脚踏实地,步步前行,你既然曾入文心幻境,就当明白出大道唯艰,难行成道。不过念你如今文思难济,会有此言也属常理。”
文心幻境犹如幻梦一场,在幻境之中犹如在幻梦之中,虽然可轻易得见大道,但在幻梦之中所行所想为自我本心,没有经过多少文学熏陶之人难以按着大道所行。
正如同当自己离开幻境之后,孙老直接就认为自己失败而归一般,显然张家的人也是如此认为。
“果然……”
但在这时,傅剑寒却在心中暗自一笑,他之所以如此而言,正是为了引出对方这般话语。
对方毕竟是举人,自己却连童生都不是,虽然也可做争论,但争论到最后自己必定败多胜少,就是侥幸得胜,其结果会落个不尊前辈之评价。
与其靠着口头相争,倒是不如依靠才学服人,唯有如此,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但才学的展露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傅剑寒能靠着几首诗词就能得到开河府内诸多文人的认可,其本身就已经得到了文人的认可。
就算这时再多做几首传世诗词也不过就是如此,反而会被认为太过锋芒毕露,适得其反。
当下只见傅剑寒淡淡一笑,而后不慌不忙地开口言道。
“正因我有缘入得幻境,知晓文心大道之妙,方才有此所感,交游广阔甚是不错,不过团结在其次,最应当的还是坐而论道,相互有所启迪得成自我大道。正如今日夜宴,也不知道又能有多少华章问世,让我等得见文道心路,有所启迪。想必各位同仁都早已备有华章,正可一现也!”
好小子!
听到傅剑寒恍若轻飘飘的话语,不少学子面色微微一变,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傅剑寒这话语之间隐隐有所指。
提前做些准备是为常理,但被揭开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这时夜宴方才一开,按着惯例自然没有一上来就是针锋相对的道理,但傅剑寒话到此时,其他人也不好言说自己无有所得。
“哈哈……此言说得极是,此等盛会一岁或有一次,汝等若有佳文,也当早早奉上才是,莫说是汝等,就是其他学子若能有佳文,也未必不可上到此阁一坐。然而,到那时候你们的颜面可就不好看了。”
但就在这时,又是有一人开口而笑道,正好是化解了众人的尴尬。
“当然,当此之时,一篇佳作可胜过百篇败笔,若是一时无有思绪也不必郁结于心,汝等都是我人族英才,日后自有用武之时。就连老夫都曾有过数月不得一文之时,何况汝等?汝等乃难得的人才,纵然一时小挫也不必放在心上,日后迎头赶上便好。”
这话其实也有几分偏帮傅剑寒,不过当傅剑寒一看过去就是明白,原来是孙老孙仲明,他也同样认为现在傅剑寒是文思不济,所以预先为傅剑寒圆场。
固然孙老有心如此,但无奈却有人一心打压住傅剑寒,想着让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只在孙老话音一落,张易之随即就此接口说道。
“孙老此言甚是,不过既然这位学子方才能如是而言,想必其已经是胸有成竹,诗文已成,何不让其展现一番?”
孙老微微皱眉,之前也罢了,毕竟各个世家之前还能说给个机缘给傅剑寒,属于阳谋正道,同样也算为人族,但在此时张家还如此穷追猛打,颇有一心要‘毁’了傅剑寒的意思,就未免有些太过,不当为文士了。
但也正是如此,孙老的眼眸之中也闪过几分疑惑,皆为文人,这张家的张易之为何要如此?
莫说孙老诧异,就是张家自己的人也同样是如此,打压傅剑寒乃是张芝明所请,加上傅剑寒锋芒太甚,这也算顺理成章之事,压制与毁弃不同,张易之其实不应该做到如此地步才是。
但在这时,还不等他人疑惑发问,就见傅剑寒当即起身拱手笑言。
“此言甚是,如今我备有一诗奉上,还请诸位能为我赏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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