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寒微微颔首,他自然没有什么劝阻的理由。
但伴随着虹雪退出厅外,俏影消逝,张芝明终于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其实她真的不必如此,我张芝明虽然不敢自认是什么好人,但难道还是那种心思狭隘、诡谲多疑之辈,会因此而多生疑虑不成?”
说到这里,张芝明不由得微微摇摇头,略做一顿,随即又抬眼看向了傅剑寒,很自认真地说道。
“傅兄,说起来我还真的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太小看了你,想想之前你初入学院,我竟然还想收服于你,想着让你今后成为我的左右手。如今看来诚为可笑,你是我大敌,就算是我全力以赴都未必能胜过的大敌。”
或许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傅剑寒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如今傅剑寒虽然记得张芝明与自己是敌非友,但却有些不记得当初马原曾经与自己所言,直到这时听闻张芝明所言,傅剑寒才想起。
回想起来,当时马原所言,乃是说张芝明欲臣服自己,而让自己为代笔‘作弊’。
但在此时看来,张芝明虽然算不上光明磊落之人,但也不至于堕落成为那等没有底限的奸诈小人。
更何况随着傅剑寒对文道的了解,若果然有人如此之做为,绝难以触及大道,得成秀才,如此而行,弊大于利。
张芝明世家出身,为人又擅长多谋,真的会如此不智?
恰在此时,两人已经摆明车架,所以一经张芝明其提起,傅剑寒当下也毫不客气地直言说道。
“既然说起此事,我也有一问,曾有人说起张公子你时有让他人代笔诗作之事,不知可否确实?”
“代笔?”
听到傅剑寒的话,张芝明微微一愣,随即玩味地一笑。
“此事的确可以说是有的,只不过未必与你所知的一般。”
“哦?我对此事倒也有几分兴致,不知张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见到张芝明这般表现,傅剑寒有些几分好奇,听张芝明这话,难道还真有此事不成?
“既然今日我已经试探过傅兄,那么让傅兄知道一二也无不可。”
张芝明洒脱一笑,并没有丝毫尴尬难言之色。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招揽门客的事情是有。而对于这些门客,我会让其在各个场合宣扬我的诗文,并且自承不如于我,以此扬名。他们宣扬的诗词之作自然是我所作,不过既然是为宣扬我的诗作,那么他们自然只能沦为陪衬,哪怕有更好的诗词作品,也只能另外找机会再作行文,次数多了几分之后,自然就有人如此扬言,毕竟时时有人为我扬名,总有嫉恨之人。但只要我本身才文够好,自然能让人无话可言,所谓的流言蜚语,始终只能是流言蜚语而已。”
若如张芝明所言,这就只是一种扬名的手段而已,还真的不能说是代笔作弊。
但真的是如此?
回想这两日与张芝明的相交,再回想过往,也许张芝明其人是心思诡谲之人,但也不是在这种时候面对傅剑寒这样的‘敌人’还需谎言掩饰之人。
微微颔首,傅剑寒没有再多言语,但在心中,已经再是将张芝明此人的威胁再做抬升。
能做如此之行,更能在这时坦诚而言,此乃为枭雄之姿。
“傅兄,到了此时,你我之间应该再无回旋之余地,今生恐怕是敌非友了吧。”
就在傅剑寒心中思量之时,张芝明突然脸容一肃,认真而道。
“虽然同为卫国之人,同为人族子孙,不可以死相拼,但你我之间便如水火不可相容,更要分出一个高低胜败。既然如此,你可知今日除了邀你而来,试探你的实力之外,我还有何目的吗?”
再是微微皱眉,傅剑寒知道张芝明突然如此所言必定有他的意图,但单靠如此根本无从所思,略略沉默了一下,只能实言说道。
“以如今而观之,张公子非是惧怕我才学之辈。而你我真正‘一战’当在春闱院试之时,如今你当不会直接面对面与我文争,我实不知道你还有何目的。”
“呵呵……说起来其实倒也简单,我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张芝明微微一笑,缓缓言道。
“你也应该知道,我济平学院当中其实是有一些特别的地方,若在其中静心读书,有事半功倍芝效。这些地方本来数量就为有限,更何况春闱在前,所有人都希望能在此让自己的才学更进一步,加上进来有消息传出,所以如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位置。今日之后,我就会在家中闭门读书直到春闱。我家中闭关之所也为先辈所留,可有增进灵思之效。说起来,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我枉做小人了!”
原来如此!
傅剑寒顿时眼眸一寒,深深地看了张芝明一眼,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告辞离去。
张芝明已向自己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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