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寒也同样惊讶,这打算他虽然跟张芝明说过,但这事情传扬出去对张芝明也没好处,他应该不会特意宣扬才是。
“看来大将军果然器重你,也十分了解你。”
心月狐这时却颇为唏嘘的说了一声,然后一翻手,手中就此多了一个紫檀金木盒,递给了傅剑寒。
此盒以紫檀金木所雕刻,其盒自生香,触之即清神,以之盛装,其物必见不凡。
“大将军虽不得不立即回返中州,但却未曾忘记嘱咐关照你,其中就有若你欲要春闱,我当告知你一些事情。不过你先看看此物。”
大将军竟然如此关注自己?
这却是为何?
别看傅剑寒如今展露的才华甚佳,但因为之前考取童生一事,与开河府各个世家之间闹得颇为僵硬,所以莫说拉拢,就连人情往来都是极少。
可就算如此,远的不说,就说孙老,他虽然极为看重傅剑寒,甚至言谈之中也曾隐隐有收徒之意,但在傅剑寒未曾明确之前,他也就止于平常指点而已,除非自己正式拜师,不然也不可能有过多关照。
可傅剑寒却没有这个意思,拜孙老为师是不错,但隐隐之间傅剑寒却是十分排斥,两世为人,还少不得要依靠他人?
话说回来,也许大将军是为文人典范,但真的说来,那么许多文人,才华上佳者也有不少,难道大将军就可一一关注?
就算大将军愿意,恐怕也无许多时间才是。
微微默然之间,傅剑寒一手接过紫檀金木盒,一打开,就见其中自有一书。
“这是灵墨纹书?不,这是更为高级的灵痕印书!”
傅剑寒微微睁眸,满眼的不可置信,乍一见书的时候,他自然想到是大将军曾经答应亲笔所书的《孙子兵法》,但他所想的会是灵墨纹书,却不想是灵痕印书。
所谓灵痕印书其实是在灵墨纹书的基础之上,加以自身之灵性做书。
因为有着其自身之灵性加入其中,在阅读此书之时,便可如同入文心幻境一般,将自己代入其中。
不过与文心幻境略有不同的是,这只能代入所书写之人所经历之事,感悟当事人的感悟,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而已。
但这是兵书,对于兵法而言,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兵法本身,而是兵法使用的时机、技巧,因何而思及此兵法也。
当然,这或许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通过这灵痕印书能得知书写人的习惯,甚至强处、弱点,所以哪怕文人自有文人气魄,也不会轻易为他人所作灵痕印书
此诚为可贵也。
“大将军还有吩咐,她府内虽不可留你,但府中藏书你尽可借阅之。这一段时日间,正午之时,你可到大将军府借阅藏书,每次可借阅两本,需做归还之后再能再行借阅之。”
就在这时,心月狐又突然开口对傅剑寒说道。
“大将军对你的期望真的很高,那灵痕印书就不说了,其珍贵之处乃文人之所不愿为也。而这大将军府的藏书室也同样如此,其中所藏的藏书皆是大将军花费大力气收集而来,九国华章可谓尽在其中,开河府真正藏书最丰之处,可不是东阁学府,而是在这大将军府中。”
只此一言,就见份量。
这是大将军对傅剑寒的信重,一份沉甸甸的信重。
所以听到此话,哪怕是傅剑寒也忍不住浑身猛然一颤,但越是如此,傅剑寒心头越感到一种别样的紧迫。
好似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攥住,掌握,不得脱身。
当下,一双眼眸紧紧盯住了心月狐,良久之后,方才是缓缓开口一问。
“心月狐姑娘,傅剑寒自问自己出身微寒,不通礼仪,不知交结之道。虽也有几分所谓才名,但终究不过就是一童生而已,比之于我强的人更不知有多少。既如此,我何以能得大将军所如此看重?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就是心月狐姑娘你这位大将军的心腹之人,也不见得能有如此看重吧?”
话语之中那一点羡慕虽然很淡,但终究是让傅剑寒所发觉,或许也正因如此,才更让傅剑寒感觉心疑。
虽然只是隐含的羡慕,但能说明的问题已经很多了。
“傅公子能得大将军如此看重,果然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我亦知傅公子是有大才,但还不知道傅公子竟然能做到如此观察入微。”
听到傅剑寒如此一问,心月狐微微一愣之后随即不由得苦笑答道。
“不错,对于傅公子能得大将军如此看重,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说有几分羡慕之意,但真的说起来,这也应该可以说是傅公子所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