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什么证据?”
一下子所有人全都激动了起来,谷明志更是立即追问,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犀利。
“若我兄长果然死于他杀,哪怕我拼上性命也必为兄长报此仇!”
若果然是有实证能定性,那么就必定要追究下去,不仅谷明志如此,谷家三人的神情皆是如此。
“方才我已经检验过,死者身上无伤,唯有颈脖一处有明显勒痕,系被勒死,可以说在这一点上仵作验尸结果并未曾有误。”
傅剑寒微微颔首没有急着将所谓的证据点出,只是伸手沿着死者尸体上的痕迹一一指出,不急不缓而言道。
“不过虽是被勒死,却非为上吊而亡,而是被人从身后狠狠勒住而死。死前死者或许还做了挣扎,可凶手实为力大,双臂恐有千斤之力,长久紧勒,导致死者窒息而亡也。”
这话可不是傅剑寒夸张所言,因为无论傅剑寒如何检查,也没有看到颈脖上勒痕有交叉,直如上吊而死一般。
若以此,必定是绳索紧紧狠勒,长时间之下窒息导致死亡。
这就要求凶手必定有极大的力气,或者说在当时的情况下,拥有足够的力气让人无法反抗。
“死者虽只常人,没有特别修炼过什么武艺,但身子健硕,力气不弱,非寻常人所能比。想要将之勒死,除了天生神力之外,必定就用了别的什么手段。”
“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谷明志再一次开口了,语气急迫,倒显得有几分特异,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若没有证据,如此说言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证据自然有,各位请看。”
傅剑寒微微摇摇头,其实他倒也没有特指任何人,只是将案件分析明白而已。
不过他也知道这时不是继续辩解这些的时候,所以没有继续废话,只让众人走近两步,随即一指死者的颈脖,就此言道。
“各位,且看这伤口,便是证据。”
颈脖上的痕迹就十分清晰,不过若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死者颈脖上除了一道深深的勒痕之外,还有一道道抓痕。
傅剑寒所指着的便是这一道道抓痕。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死者乃系上吊身亡,所以颈脖才留有这样的痕迹,至于那些抓痕,应该是其将死之际无意之中所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罗文微微皱眉,这么明显的事情,他自然早就已经知晓,实在不知道这哪里能算作是证据了。
“傅公子,不若请你将话说明一些如何?”
“我说过,这案子应当是一件十分简单的案子,只是人为的将其弄复杂了而已。或者说得更明白一些,这其中不是简简单单只看案件本身。”
微微摇摇头,傅剑寒当下话音一转,直接解释言道。
“这些抓痕就是证据。若是上吊自杀者,因为窒息之故,手脚无力,根本无法抬起,自救亦不可能,自然不会因此而留下抓痕,唯有在其被人所紧勒之际,拼死挣扎之时,才有可能会在颈脖处留下这样的抓痕。”
傅剑寒并没有从‘科学’的角度进行讲解,但‘窒息无力’却为世人所知之事,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听闻傅剑寒这话语,所有的脸色都十分的古怪,不知道应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哪怕是对于傅剑寒最为信任的罗文、苦海等诸多人这时都是面色古怪,想要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弥陀佛,傅施主所言不无可能,但贫僧虽然不精于刑名之学,但一些刑名之书亦有大观,未曾所见有如此所言也。这如何能算得证据?就算事情属实恐怕也难以服众也。”
苦海与傅剑寒打过的交道也不算少了,所以话语间可没有许多顾忌,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傅施主也曾说了,人死之前可会窒息难受。既然如此,那么不自觉想要脱离绳索不也是一件十分正常之事?急躁之下过于用力而留下这般伤处,同样也当是十分正常才是。”
“大师精研佛法,对于破案、断案之事不精通也为常理。事实上,有着诸多文人教化,县里之内最多也是口舌之争,所以对此也少有精研,对此不知也是十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