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迷茫的回忆着,那些苦难与痛苦的记忆如影随形至今,他全部记得,从没有忘记。
母亲的眼泪落了下来,说她对不起他,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为了能带着他早日脱离那些折磨苦难,便剥离了他身上身为孩子的天性,丧失对玩乐的兴趣,不再好奇,不再善良,甚至对对恐惧敏感,对力量渴望。
她说他生病时,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曾经失去又回来了。他会好奇,会渴望,会依赖,会撒娇,会生气,会哭泣,那些被压抑已久的天性重新回来了,使他看起来不再是他。
艾力听不懂,即使他不生病,他也会快乐,也会伤心,他不懂这些所谓的天性是什么,没有这些天性,他过的更好,他不会对弱小同情,即使痛苦也不会在磨难面前逃走,而且他能很好的保护母亲,这些难道不够吗?
“艾力?”
突然有人叫了艾力的名字,让他回了神,有些愣愣的抬头。
是那辆看起来很结实的橘色卡,门开着,贝拉站在卡车旁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然后走了过来,又叫了他的名字。
“艾力?”她走到他面前,蹲下:“你还好吗?”
她穿着那件颜色柔软的夹克,微卷的褐色长发披在身前,散发着好闻的香波味,但更好闻的,是她血液里的味道,甜得像颗糖。
艾力吸吸鼻子,打招呼:“你好。”
贝拉笑了笑:“你好。”
艾力也回了她一个笑,软乎乎的。
贝拉问他:“你看起来……”她似乎是在找适当的词:“有些伤心。”她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爱德华呢。”
艾力摸摸自己的脸,只觉得凉凉的,他回答说:“爱德让我先回家,说很快就会追上我,我……”艾力看着脚下的草地:“我不想走了,我想等他。”
艾力水蓝的眼睛清澈得如同晨间的湖泊,透明的色泽和天空倒映的蓝融汇在一起,干净得让人动容。
贝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向在与人交际上很笨拙甚至有些逃避的自己竟然坐了下来,说:“我赔你一起等吧。”
艾力又吸吸鼻子,贝拉好好闻,好想咬一下看看是什么味道。
贝拉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一向不是个开朗会展开话题的女孩,现在和艾力坐在一起甚至有些紧张。
艾力看看贝拉:“贝拉,不回家吗?”
在贝拉的印象里,艾力是像个孩子一样干净单纯的孩子,更是从来没有落单的时候,所以深知这一点的贝拉总不会说因为你一个人担心你被拐跑所以陪着在这等一会儿的这样的话的。
“我不急着回家。”贝拉又说。
艾力看着贝拉,点了点头:“贝拉,是朋友。”
所以不能吃。
因为陪自己等爱德华,而除了库伦一家和杰米之外没有再接触过其他人的艾力很容易就把贝拉当成了朋友,是朋友的话,血液再甜美也不能咬一口尝尝,兽形变幻期没几天了,过了这几天嗅觉灵敏度就会降低,到时候就不会想吃了。
贝拉听艾力说自己是朋友,有些脸红,她一直以为艾力不会和库伦一家以外的人接触做朋友,没想到现在听到艾力这么说。
她有些窘迫的点头了:“谢谢。你也是我的朋友。”
交到一个新朋友的艾力有些高兴,脸上软乎乎的笑没有停过。
两人又等了十分钟左右,天上开始飘起小雨,贝拉建议自己开车先送艾力回去,艾力同意了。
其实艾力还是想等爱德华的,但是想想能摸到贝拉那辆橙色的大卡车,艾力就忍不住了。
进了车子,艾力立马就摸了摸车内厚重的铁皮,粗糙的油漆摸起来和沃尔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这么在摸卡车和贝拉奇怪的眼神中,艾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靠在有些老旧的靠背椅上。
“怎么走艾力?”贝拉询问。
艾力指了个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卡车里没有多少贝拉的味道,反而有淡淡的烟草和皮革的味道,就好像这辆车在不久前还是属于别人的。
不过这很好闻,让艾力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听着卡车的轰鸣声,竟然快要睡着。
然而他被卡车的一阵摇晃和贝拉的尖叫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