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简繁就是多灾多难的命途,她叹了口气,“辣手”摧了路边一朵花,什么话都没有说,跟着马面去了药房。
熟悉的东西自然是顺手拈来,她随意地找了几个熟悉的小瓶子,里头的丹药看都不看地就往嘴里塞。这些丹药都是她熟悉的,容难给她当糖豆儿吃,有很好的恢复气力甚至美容养颜的功效。现在她先找来填填肚子。
马面站在一边,本来是想给夫人打打下手,谁知道被惊吓得已经麻木,眼珠子都带着涣散。他们的夫人到底是有多重要,他估计自己永远都猜不到爷心底的那个关于简繁的百分比。
简繁走到药草柜子的前方,浓郁的草药香味被透明的结界阻隔,与成品区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和容难坚持的傲娇性子差不多,必须界限分明。
“马面尊者,你知道操劳过度要用什么药材吗?”知道归知道,马面也许比她懂得多一些呐。简繁很诚恳地看向马面。
马面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仔细看,里面还有一些隐藏的小八卦。
容难对简繁的照顾他们都看在眼里,而简繁作为被保护的一方,反倒是给他们爷添了不少麻烦,容难没有脾气,他们几个多多少少都是有点不满的。
可是今天简姑娘穿着他们爷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出来,爷却不见身影。马面心底嘿嘿直笑,脑子不知道歪到哪层楼去了。
“夫人,您还是叫我马面吧,小马也行。”他又学起牛头的傻笑来,还不等简繁点头,就又开了口,“补身体的药材啊,有有有,您看那边,人参、党参、枸杞、山药、鹿茸……”
马面一口气报出了数十种药材,皆是男人补气血的东西。
简繁迷糊地点点头,“拿多少?”
“夫人您看着办就好了。”马面面目含笑,退居门前。
被留下的简繁一头雾水,马面并没有给她丹方,而且马面活了那么久,知道的总该比她多。她挠了挠头,随意拿起桌上的一只小碗,把马面报的药名的药,统统扔了进去。
容难是被一阵扑鼻而来的酸爽的药味熏醒的。他已经五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简繁明媚的小脸,地君大人表示心情好极了。他并不像简繁那样迷糊,意识比身子醒得更快,一醒来就是神清气爽的样子,谁都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阿难,你醒啦。”简繁趴在床边,把玩着容难落下的眼泪凝成的珍珠,一身清奇的药味。
“繁繁。”他唤,“那是我的眼泪。”
“我知道。”
“神是不会有眼泪的。”虽然简繁叫他老鬼,可他绝对是这天地间最强大的神之一,鬼还会流泪,可神,是不会有眼泪的。而他,昨夜居然流泪了。
简繁怔住,她手里的那颗珍珠忽然褪去了一层白色的薄膜,竟变成了血的颜色,红得刺眼。
“血泪。”简繁站起来就去拉容难的手臂,她有些慌乱地看着大门,“阿难,我们出去吧,我给你熬了药,看你这样,我不放心。”她是真的担心。
“繁繁你会熬药?”一个除了做面煮粥,就能把厨房烧了的家伙,竟然说给他熬了药,那是多么大的勇气啊。容难的眼神十分诧异,简繁这一身说不上来的药气,便是刚才染上的吧。简繁熬了多久的药啊。
简繁的目光刻意地落在容难的身边,就是不去看他的脸。
容难抚摸着自己的半边白发,语气自然而低沉,“繁繁,给我染发吧。”让她担心了,是他不好。
“染什么发,先去喝药。你醒得正好,药还没有凉。”
这火急火燎的性子,容难无奈,被她拉去了餐厅。餐桌上摆着一只陶瓷小碗,马面站在小碗旁边,脸色难看,还时不时地伸手去碰小碗,让人感觉他绝对是想把小碗丢掉。
“小马,你想干什么,不准偷喝!这是阿难的。”简繁跑过去,献宝似的把小碗端到容难面前。“阿难,喝吧,都是小马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