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谁,还能有谁?”
我抬眼望向他,摇摇头,“我就是不知道,所以……”
“所以你以为我知道。”
“你不是神通广大么?”
“啧,”他冷哼,一面放下筷子:“那么多年以前,我都不晓得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混,同什么人待一起。所以,你说我哪能知道当时一个小丫头片子某一个日子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话让我心里微微一刺。
几乎要立时发怒了,转而想想他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便沉默了下来,将碗筷朝前一推,起身自顾着朝房间里走去。
“喂,今天轮到你洗碗呐。”身后再次响起狐狸话音,我不由气结。
他竟轻描淡写地说了那样一句话后,还惦记着今天轮到我洗碗。登时抓起一旁鸡毛掸子用力朝他头上扔了过去,随后怒冲冲进房间,狐狸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砰声将门关紧。
然后门上用力踢了一脚,那涨涨怒气才算泄去了一些。
转过身时见到窗外那栋原本始终如幽灵般暗沉房子此时灯火通明,凑近了看,隐隐可见那冯姓导演正同几名亲近工作人员以及这部戏主角们,原本那间总孤零零照着秦奶奶身影厨房里聚着餐,指手画脚一派眉飞色舞样子,看表情应是说着下午那个神神叨叨女人。
而方即真也这些人中间,时不时地同他们说笑两句,或者同边上美丽女主角面贴面说上几句私话。
真有意思,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都毕业那么久了,原本从没想过会再碰见这个人,却不料会这种情形下遇到。而他亦如过去那样,仅仅碰面那一点短暂时间里,便如秋千架般让我重尝到了情绪跌宕起伏滋味。看来,以后还是量避开他一些才好,免得又突然给我留下些什么令我难以忘却不来,而他还完全不自知。
琢磨间,我发觉他似乎朝我这边看了眼,于是忙将窗帘用力拉上。
对面灯光依旧能透过窗帘照进我屋里,我关了灯躺到床上,一面让自己逐渐安静下来,一面将今天整个儿一天经历全部都回想了一遍。
随后带着种无比艰涩情绪,我将张兰说那句话重脑子里翻了出来,似自虐般来回咀嚼,然后问自己,她为什么会突然会对我说这句话,为什么。
没有答案,除非我能想起当年一切,那些除了我父母出车祸亡故记忆之外,其余所都被我遗忘干净一切。这种想将那些记忆全部唤醒过来**是如此强烈,但越是这样,我发觉我思维却反而变得越发模糊和沉重。似乎隐隐有样东西极力阻挡着我思考,并以一种沉甸甸方式将我思维拖向大脑深处,那样一直一直……直至我睁着两只眼睛,却什么也想不动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令我我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发重,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奇怪感觉。
仿佛被魇着了似,却又比那感觉加清晰和难受。
于是用力挣扎了一下,我试图让自己从这感觉里清醒过来,却随即发觉,不仅自己头脑,甚至连我身体也似完全不听使唤。它们静静躺原地,屋内昏暗光线下死气沉沉,我看着它们就仿佛是看着别人躯体一般。
这令我呼吸几乎都滞住了,只继续呆呆望着它们,想着究竟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令自己陷入这样状况里……却不料就此时,突然一声轻轻叹息由房间右侧角落里飘了过来,细而尖锐,如一条长长指甲自那处墙壁上漫不经心地滑过。
那是什么?!见状我不由大吃一惊。
忙动了动眼珠朝那方向看去,一眼便见到那地方隐隐绰绰如雾气般蹲着道身影。
翠绿色身影……
那颜色四周浑浊光线里显得如此突兀,因而令我激灵灵一个冷战,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随即脱口大叫了声。
但那方向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角落固有黑暗寂静夜色里沉默着,这寂静令我不由朝窗户处看了一眼,发觉对面灯不知几时已经全都熄了,隐隐一些树影子被路灯照窗帘上,再透过窗帘投到墙角处,便如一些若隐若现人影一般。
原来只是错觉……
意识到这点,我微微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那女人弄得神经已经太过紧张了,便重躺到回床上。
随手拿起一旁闹钟看了眼,发觉此时竟已是凌晨一点,我不由乍舌,没想到从之前胡思乱想到后来仿佛被鬼压床似痛苦,我已其间不知不觉睡了有五六个小时,也难怪后脑勺胀痛得那么厉害,痛得原本想继续睡下去**很消除得干干净净。
便随手翻出枕边书将台灯打开,想借着小说催眠让脑子疼痛稍微减轻些。
那样翻了两三页样子,突兀窗外砰声响,似有什么东西被砸落了地上。
没等我循着声音朝那方向望去,紧跟着一声无比凄厉尖叫声从我窗外那栋死气沉沉房子内直冲了出来,并如一支利剑般,瞬间将这深夜狠狠给割裂了开来!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上吊了啊!!!!”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