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一听,果然不出所料,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叹“怎能如此办案!”
公孙策倒是挺喜欢这个办法,在旁边说了不少好话为两人开脱。
公孙策不比刚正不阿的包拯,只要能达到目的,具体手段如何,是否是他人看来的卑鄙无耻的手段,只要不过分,他都不在意。
向晴语也事没办法,本来隐瞒包拯是可以,可一想,她毕竟要在开封府住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她连自己通兽语的秘密都暴露了出来,这么点小事小手段还是早点说出来也好,反正有公孙策在一旁兜着呢!
一旦明日升堂或日后暴露,包拯气得跳脚,还不如他们自己提前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说出来,也不过被瞪瞪眼。
这也是为以后做铺垫,万一她再做出点出格的事,也已经有前例可循了。
向晴语花了更多的时间对三人解释现代的词汇,何为“案发第一现场”“第二现场”“二次杀害”“12小时黄金法则”等等,有些东西大同小异,不过现代的经过大量案件总结归类后更为精简,便利。
说完后,向晴语倒了一大杯茶解渴,还塞了几块一旁放着的糕点垫肚子。
公孙策看她牛饮好茶,全然没有最初见到时的大家闺秀模样,无奈摇头,眼里满是笑意:“向姑娘大才!”
“噗——”向晴语又被噎,又被呛的,拍着胸口,眼泪都出来了。
展昭赶忙从重塑三观中醒神,拍着她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哪里是她不小心?是公孙先生太吓人好不好!
如果这些东西是她发明的,也就担着了。可她只是一个把概念从二十一世纪搬到北宋的搬运工,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公孙策称赞“大才”,她要给跪了好吗?!
向晴语委屈地瞅他一眼,以眼神谴责公孙策:公孙先生,不带您这么玩的!
公孙策微笑着回视:你们也不带我一起玩啊!
向晴语卒。
说完案子,包拯和公孙策还要商量明日升堂的事。向晴语能把让展昭装鬼吓人,两人三番四次潜进梅宅“探听”消息的事说给他们听,但他们不能在公堂上这么说,案卷中也不能记载。
向晴语和展昭回了房,去睡半觉,包拯和公孙策则为此煞费苦心,天色微亮时,两人才商定出最好的结果,顺便把接下去的事一并搞定。
今日,包拯不需上朝,天色一亮,开封府的人都动了起来。
要审案了。
梅家三个少爷,春桃、夏荷、冬梅三个丫鬟,还有死者秋菊的爹文章,七人都被衙役传唤到了公堂之上。
以为案子解决就安心睡大觉的向晴语,一大早又被展昭叫醒了。
昨晚说完案情几人又稍微聊了一会儿,再等洗漱完上床歇息丑时将过,已近寅时,向晴语刚躺下没多久又被叫了起来。
作为一个大男人,再苦再累展昭也不喊一声,可看着向晴语眼底下隐隐的青黑,他不免有些心疼。
前天晚上,她和小白一起去梅宅逛了一圈,昨晚又和他一起去了一趟梅宅。如果不是她分析案情时顺口说到她还去了一趟文章家,他也不知道她竟然一晚上没睡,全在外面跑了。
向晴语没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她不认路,要想一路上不出什么事平平安安回来,想也知道不可能,最坏的情况是她早早弄清楚事情,结果却迷路了。
之前展昭还奇怪她白天问案时频频打哈欠,一副怎么都睡不够的瞌睡样,原来不是没休息好,是根本没休息多少时间。
小白睡在屋里需要自由进出,她的屋从不上锁,展昭敲了好几声门,没得到回应,就主动推门进来了。
“晴语,大人要升堂了,起来吧。”
“唔……”向晴语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好一会儿,直到喘不过气,这才坐起身来,脸因缺氧而爆红,迷迷糊糊,声音软软,“我也要去吗?”
“嗯,大人说,他虽不需你在公堂上质问那几人,但你也是开封府的一员,得看看开封府如何办案,以后心里也有个底。”
事实上,不过是包拯见向晴语办案风格“独树一帜”“不走寻常路”,担心她日后因不明官场中的繁琐规矩而吃亏,这才想让她多看多听多学点。
如此,公孙策就献上一计:让展护卫看着就好。
包拯一思索,当下拍板:这主意好!
因此,向晴语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黑脸爹地”和“白脸娘亲”一唱一和地给卖了。
也就有了整个开封府不是没有女人,却让展昭一个大男人来叫她起床的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