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七爷却瞒着王爷说你无事,让给王妃。”
赫连孝倒是无所谓耸耸肩道,“爷我孤孤单单一人,三哥如今好容易有个知心喜爱的女子,三嫂又曾经救过我,这药给她更是应该。能让三哥过的开心点,爷自个乐意的很呢。”他不由吹着口哨,突然的捂住唇猛烈咳嗽的弯下腰。
鲜血从指缝里流出,赫连孝不由边咳嗽边骂了一句,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血。
“七爷!”木棉紧张的拉着他。
“爷好的很,不就是吐血吗!你记着不许和三哥说,不然爷一辈子不喝你的药!”和孩子一样的威胁赌气着。
“奴婢知道了。”她扶着赫连孝,他身体一天天消瘦,现在轻到他靠在她肩头行走,木棉都不觉得吃力。
哥哥让她给赫连孝下药,不然赫连孝只能活七天,她断然不肯。从南海回来,赫连孝的情况不妙,她费尽心思试着解药,这药性要控制得当,赫连孝试了几次,最后才得这一颗,他却急吼吼的给了王妃。
“木棉,爷给你做主找个好人家,不用在王府受气,不当丫头做主子。”赫连孝倚靠在她肩头,瞧着木棉低着头全力托住他沉重的身子。
她听了头也没有抬直接一句,“那男子可有七爷美貌?”
“你个丫头,笑七爷是吧!”他故意板着脸,却又道,“全西楚有谁比得七爷的?”
“没有,所以奴婢看不上。”
“你赖着七爷了?早知道当初挑选个更漂亮的在身边,你这个脾气啊……”他话说一半,突然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温暖带着药香的气息吹拂耳边,她耳垂顿时红透,接下来耳蜗处是他暖暖的声音,“要是爷能活下来,木棉你别做爷的丫头了。”
“那做什么?”她楞了楞低低的一声问道。
赫连孝爽朗的笑声接着说道,“做爷的女人可好,就像三嫂与三哥那样。”
那一瞬间,木棉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却唯独忘记,花无百日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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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宗柏看完最后一遍兵力图,缓缓站起身吩咐一边副将,沉声道,“明日一早,对庆王赫连卿开战!”
和离,就此放手(二) 文 / 雪芽
收到战书的同时,她也获悉金筱瞳平安送到安宗柏身边,心绪稍平,几个时辰后就要天亮,此时爹爹那里恐怕是部署妥当了吧。.
不远处赫连卿的营帐,想来一夜都会挑灯不灭。
赫连孝送的药丸她服下,慢慢运功调息,四肢筋脉通畅,脑中分外清明,确实难得的一味好药,她自上次受伤后到恢复记忆,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那几次她脑袋昏沉几乎眼前发黑,仿佛灵魂快要被硬生生拖出身体的感觉,令安紫薰很不舒服。
“小姐,掌灯了。”天色一暗,阿端立刻为她点燃烛火,一点橘色烛火跳跃在眼前,她抱膝坐在榻上凝视盯着。
他说,到时会给她关于和离的交代氯。
“你怎么不随着娘亲一起走?”阿端在她身边十多年,心直口快,安紫薰早已当她是姐妹看待。
“奴婢一走,小姐就没有人伺候了。”阿端站在她面前并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
她看了眼阿端,比她还要小一两岁,却鲜少的固执,“明早天一亮,这里就会成为战场。僮”
阿端听了皱眉头,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人,表达的方式一向直截了当。
“那奴婢更不会离开小姐!明天开战,不管谁赢谁输,最为难痛苦的只是小姐你一人。你一个人是承担不了的!庆王爷赢了,老爷和夫人性命不保,小姐一定接受不了。若是庆王爷输掉,小姐则是战败一方的王妃,不仅回不去藩地,到时性命危险!”
“阿端,我已经与王爷提出和离。”
“和离!?”她顿时脸色也跟着一变,上一次王爷生辰发生的事她还记得,“小姐,王爷真的会同意?!”
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她真的不觉得庆王会同意和离!
她目睹小姐到西楚与王爷发生的种种,庆王暴虐无情,虽然他如今对小姐百般的好,阿端还是心中有怨恨,想起小姐受的委屈,她身为丫头都气是牙痒痒的抱不平的厉害。
安紫薰只是笑笑,人与人在一起是缘分,不过有的却是孽缘,例如她与赫连卿。
若不是她一开始只想着从他那里得到三生蛊要救金筱瞳,他们之间也许不会牵扯到如今的地步,说到底她太过强求执着,放手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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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皎洁,她执酒小酌,天亮之后看似一切的平静都会被撕破。西楚的酒过于辛辣,入口火烧一般,她酒量不错,却喝的有些微醺。
“这么晚了还喝?睡不着?”寂静被打破,赫连卿从月色缓缓而来。
她记得三年多前,在出海的船上,他也是这般站在月色,月华清冷,当时他年少意气风发,骨子里却有一种近乎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不会在那时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晃着酒杯,安紫薰眯着眼睛撇了他一下,“是睡不着,为了明天一战。”
“你想谁会赢?”他走过来在安紫薰对面坐下,问的直接。
对于感情,他早就拒之门外,等他恍然不知的爱上这个女子时,如同汹涌的洪潮袭来,而她一个拒绝的眼神,已经令他挫败。
不是不爱,她的选择是放手。
“想听真话?”安紫薰一手扶额,一手转着酒杯缓缓的自说道,“我不希望开战,可是却无力阻止。真的要说到输赢,赫连卿对不起,我的家人始终最重要。”
他抿紧唇,袖中的手指攥紧成拳头良久他慢慢放开,伸手夺过她手中酒杯,“还有几个时辰,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安紫薰点头,“那是王爷同意要与我和离了。”她展颜一笑,微有酒意的神态多了几分妩媚。
“这几个时辰内,我也不想谈这些。”赫连卿深吸口气,“宝宝,我们成婚快一年,以前我有诸多的错我清楚,天亮时我要出征,这一战不知道要打多久,我们两个可不可以心平气和的相处到天亮的这段时间?”
他怀念曾经她对世事不知的岁月,却始终担心她清醒后他们之间会再一次走到原点。现在,甚至比他所想的还要坏。
“就这一次,今夜之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来见你。”他伸出手掌,“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