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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姬魅夜作为祭司唯一的弟子,这个殊荣再加上他本就是世子,即便是爱慕着公主殿下,这也不会受到谴责。
然而,事情却是演化到了这个地步。
姬魅夜指天发誓,要血洗南疆,杀了神乐。
是的,他忘记了告诉神乐,姬魅夜临走的时候说的这句话。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让姬魅夜死,也不能让姬魅夜留在月重宫。”她反握着他的手,将心底最担忧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我在认识小夜的时候,他才十一岁,那个时候他就开始练习傀儡术了。”
“这是禁忌之法,不允许的。”
“是的,但是……你看到他那天,已经是傀儡术的第九界了。这件事情,关乎的不仅仅的小夜的安危,还有月重宫和皇室和三族——特别是暗地里操作的某些人。”金色的眼瞳越加加深,她语气透着冷意。
“你指的是师崖大人。”
“嗯。”她点点头,早在第一次听说小夜要练习傀儡术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师崖。
那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然而,目前南疆能与他抗衡的人又有多少?即便是皇室和三族联合起来也恐怕不是月重宫的对手。
千百年来,皇室和月重宫的争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而这一次……却是利用了小夜。
“现在,我知道小夜在什么地方。所以,在其他人找到他之前,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将他送出南疆,永不回来。”她叹了一口气,“他生性单纯,容易被人利用,如果此事真是被不轨之人操控,恐怕,这比外战更恐怖。”
“我明白。”他点点头,“此时,你愿意告诉我,说明事情比我预想的更糟糕。现在,你先休息,将伤口处理,姬魅夜殿下那边,我会想办法。”
“谢谢你,笙澜。”她歉意的说道,心中已经说不出的感激。
她神乐何其不幸,是宫主殿下,没有婚配选择的权利。然而,此时看着笙澜,她又觉得何其的幸运,她无法选择的夫君,却在危急关头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只是,笙澜,遇到我,恐怕是你不幸啊。
“以后,我会想办法不让你进宫的。”看了看她上口的血已经被止,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恩?”她不解,却看到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膝盖上,“跪了这么久,裙子都破了,难道你不会说吗?以后不进宫,也没有人逼迫你下跪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牙,犹如细致的白玉那般精致,眼眸弯处,竟写着对他的宠溺。
她忙别开头,不敢看他,因为笙澜越是对自己好,她就觉得欠他越多。
而这个时候,马车减速,他拦腰将她抱起,走进了府邸。
“笙澜殿下,请将我放下来。”她一惊,脸色当即吓得惨白,压着声音道。
“公主殿下,你膝盖也受伤了。”他凝注她,认真道,“而且,此时,婚礼已经过去三日了,您不该称呼我为笙澜殿下。”说完,再也不理她,进了院子。
院子里,全部都种满了西番莲,大多大多的西番莲映着太阳娇艳绽开,满园芬芳。
回了厢房之后直到等着府上的女医将她身上的伤口包扎好,有人前来唤他,他才离开。
“表哥。”门口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神乐走到窗台,看到一个身着绛红色衣衫的少女,羞涩的站在笙澜面前,“姑姑有急事唤您回王府。”
那女子面容长得精致水灵,她眼瞳含水,深深地凝着笙澜。不过一眼,却让她神乐心里微微抽痛。那眼神,那样的熟悉,就像是自己曾看过那个人一般。
那种眼神,是眷念和爱慕。
不知道那女子又说了些什么,笙澜点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搭配。
神乐愣愣的站在窗前,觉得这一幕是那样是让人心酸却又是温馨。
“那女子是谁?”招来新安排的侍女,神乐好奇的问道。
公主出嫁后,即位之前,都会住在专门的府邸,而这期间的仆从都是从宫里挑选来的。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些人十分的陌生,后面才得知是笙澜全部都替换了下去。
“回公主,是驸马的表妹,据说是南边商贾的女儿,但是前些日子,家中突然遇事,借住在王府。”
“可知道名字?”
“据说姓花,名葬礼。”
“花葬礼。”神乐轻声的念道这个名字,半眯着眼眸看着园中的西番莲,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六十三)谁怜我痴狂
面前是颓靡盛开的西番莲,黑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清逸的芳香,夜风袭来,那些花瓣随风而起,在她身边飞舞。
她穿着明黄色的纱衣,站在了石桌之上,轻盈的转动着身子,踩着舞步,甩出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笛声,宛转悠扬,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思念。
她停下舞姿,看向笛子传来的方向,金色的眼瞳满是笑意和期待。
远处,一个身影越来越近,却是银色的头发,金色的邪魅的妖瞳,还有勾起冷冽笑容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