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不影响行动,那就随便吧。”太史慈点点头:“反正还有貂蝉姑娘在呢。”
听完了貂蝉的讲述,郭嘉和贾诩都陷入了沉思中。半晌后郭嘉轻轻一笑:“杨司空这个套子做得够大的,算是下了血本,而主公将计就计直接入局,也真是破有魄力。”
当然这是好听点的说法,沈娴的策略是给人营造一种“我什么都懂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的高大上范儿,然而其实她也是一知半解,边走边了解情况,同时思考应对办法。这十分考验一个人的快速反应能力,毕竟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如果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局面出现。
如果换成郭嘉贾诩等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变数太大了。但沈娴胆子大,有事没事喜欢赌上一把,而且她看起来不太在乎输赢,通常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四方势力,互相博弈。”贾诩没有光顾着跟郭嘉较劲,他一心二用地简单整理出了长安城内的形势问题。
虎贲营,目前还是陛下手中最锋锐的刀刃;杨彪,看似已叛变到我方,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包藏祸心,暗中指使尚书台的奸细挖掘能够证明伯符身份是假的证据,还想要杀掉貂蝉;沮授,袁绍留在司隶坐镇的人,保证袁氏后方的安定;荀谌,孤孤单单一个人,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啥,被杨彪暗中污蔑成了帝党。
“除了友若,主公看起来没有盟友了。”贾诩微微皱起眉头。
就连荀谌这个盟友都要打上个问号,他目前没有主动把沈娴送出去已经是烧高香了,完全不能指望他会出手帮忙。
“杨司空可以用,但我担心主公能否抓住他的把柄。”郭嘉慢慢地说:“毕竟老狐狸看起来无懈可击。”
杨彪身为表面上的帝党,虽然看着处于劣势,但他官居三公之一的司空,背后有杨家这棵大树撑着,就连袁绍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这可不是单纯的帝党与袁家博弈,背后还牵扯了其他世家大族,问题就显得复杂起来。
荀谌不敢用,杨彪不好用,剩下的沮授完全不能用,还有一个看似用不了的虎贲营。
然而真的用不了么?郭嘉的嘴角浮起一丝很浅的笑,他拽出了沈娴之前送他的凤凰佩,拎着丝绦让玉佩在月光下缓缓旋转。
“这是什么?”贾诩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能看出来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贵到完全不像是郭嘉这种人能用得起的。
这时貂蝉偶然抬头一瞥,忽然被郭嘉手中的玉佩吸引了目光:“咦?”
“怎么?”郭嘉看向貂蝉:“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我见过差不多的,”貂蝉接过玉佩放在掌心用手指细细抚摸:“在伏后手中,不过那是块龙形的,尾巴缺了一角,应该是需要和另一块拼勾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形状。”
“龙凤呈祥啊。”郭嘉摇头笑了起来:“你带上这个,去长安交给主公,她应该用得上。”
“这是主公的?”贾诩狐疑地看着郭嘉。
郭嘉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眼中氤氲着淡淡的笑意:“是啊,她送我的。”
贾诩:“……”
又想起了刚才被你小子打断的事情!
沈娴抱着刘曦坐在黑暗中,孙策困得东倒西歪坐在她对面。
“你点个灯吧,”孙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密谋也不是这么密的啊!”
沈娴摇摇头,随即想起孙策可能看不见,便低声说道:“不行,我们这次要谋个大的,不能点灯。”
“你想做什么?”孙策想起了沈娴劣迹斑斑的过往,瞬间变得兴奋起来:“快说说看!干等着实在是憋屈死了!”
要不然怎么说这俩人是兄妹呢?性格真是一样一样的。
沈娴一本正经地说:“司隶的守军大部分都在陈仓关,而陈仓关的兵马有公达和公祺先生在牵制,不会轻易被调动。长安城负责城内治安的是卫尉,负责内宫治安的是光禄勋,这两拨人马后来经过袁本初的扩充,但加在一起依旧不足四千人。而皇帝最信任的虎贲营不受任何辖制,却有着近三千人的数量……”
沈娴顿了顿,轻声说:“我要拉虎贲营和杨司空下水,劫持沮公与,直接在长安发动政|变。”
孙策微微一愣:“陈仓关那里……”
沈娴幽幽地说:“长安城一旦沦陷,陈仓关收到消息必定撤军回援。而陈仓关有异动,公达会趁机进攻,这一前一后的,就看谁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