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舅太太想通了这,心也就定下来。
到了初二那天一大早,她就穿戴上了女儿为她挑选的衣饰带着女儿一起去了何夫人住的正房。
为了给内院女眷们腾地方,李长青和李谦一早就去了校场。
何夫人也早就起了床,梳妆打扮好了,正训着李冬至:“你今天可别又躲到哪里找不到了。你嫂嫂说了,你今天和你表姐都要跟在她身边,帮着招待今天的来客。”又打量着李冬至头上的米粒大小的珍珠珠箍,道:“怎么把这个珠箍戴出来了?我平时没有给你打首饰吗?快去换了你嫂嫂进门那天戴的红宝石油珠箍!”
李冬至身边的大丫鬟小禾应声要去,却被李冬至给拦住了。
她小声地道:“娘,这个珠箍,是我请教了嫂嫂身边的情客姐姐才定下来的。情客姐姐说了,我年轻还小,不用装扮得太过华丽,而且,那个红宝石发箍在嫂嫂进门那天已经用过了,今天来的也都是那天的那些客人,就不太适合再戴那套首饰了。”
何夫人听着一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戴过一次就不能再戴了吗?那那些传家宝怎么办?难道压在箱底不出来吗?”
李冬至红着脸道:“可情客姐姐是这么说的。同样的首饰,在同样的人面前五年之内都最好别重复地戴,就是要戴,那也要重新拿去银楼换个样式或回炉抛光,做成新金的样子……不然为何嫂嫂那么多的首饰,情客姐姐她们还觉得嫂嫂的首饰太少了,准备等嫂嫂回汾阳祭了祖之后,嫂嫂的名字正式入了祖谱,就请了银楼的人进府重新打些首饰。还说,如果太原没有合适的,就去京城里请,到时候也帮我打几套首饰……”
何夫人望着进门的何大舅太太,有些傻眼。
她有一套莲子米大小的猫眼首饰,每次有重要的场合,她就喜欢戴了这套首饰去应酬……如果情客说得属实,那她岂不是闹了很多次的笑话……
何夫人有些坐不住了。
何大舅太太只好握住了何夫人的手,安慰她道:“你这不是刚回太原没多久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改过来不就成了!”
“那我今天戴什么首饰啊?”何夫人急起来。
何大舅太太想了想,道:“我那里还有套蓝宝石的首饰,要不,你借着戴着?”
那套是何大舅太太的压箱低。、
论精美自然比不上何夫人那套,可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些?
何大舅太太体己的嬷嬷亲自去拿了那套首饰过来。
何夫人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对——她今天穿的是件宝蓝色牡丹暗纹的褙子。
可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急匆匆地换了件姜黄色八宝暗纹的褙子,和何大舅太太、李冬至、何瞳娘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去了西跨院。
姜宪已不在正房。
百结笑盈盈地告诉她:“陆学正的夫人带着家里的两位小姐过来了,正和郡主在花厅里说话呢!”
“这么早?”何夫人讶然,不由抬头望了望天。
百结抿着嘴笑了笑,道:“也不早了,陆学正是正五品,她这个时候来正好。”
何夫人没有听懂,她朝何大舅太太望去。
何大舅太太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