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锁了眉。
“我啊,虽然是快援队的一员,但离开地球太久,这次回来参加祭典却是自己的决定呢。”九樱说着,摊开两臂,抖了抖自己的和服:“穿上这种衣服,被人认为是在奇怪的地方工作的轻浮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明明因为想念「前男友」才回到地球来,没想到却跟着其他男人在江边看星星什么的,最后落得这个结局也是意料之中的吧?真是见笑了。”
“给我等一下!”土方伸出手掌来,示意她停下,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前男友是什么?其他男人是什么?事到如今还在耍花样吗,已经有人目睹了你跟高杉晋助待在一起的场景了。老子再问一遍,你跟高杉晋助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人看起来,是心思缜密,却极为单纯的家伙。因此暴躁,容易激动。
跟她想的一样……
“我确实是在说啊。”
九樱弯着眼睛,笑了笑:“我,被那位大人给玩弄了喔……”
这一下,土方的表情就更加有趣了。
他仔细斟酌九樱的字词语句,这才开口:
“你是说,你跟高杉晋助——那个攘夷派最危险的男人,就只是露水姻缘江边看星星?你觉得,我会相信?”
九樱摇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露水姻缘倒也不算,只是意外的很投缘。啊,或许你可以把我的前男友叫过来问一问,我听说他在歌舞伎町开了一家万事屋。”
“轰”地一声。
土方拍着桌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俊眉一直抖啊抖。
“万——事——屋——”
半个小时之后,坂田银时站在了九樱的面前。
他像是刚刚打了一场架,身上有些污迹,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他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裤,白底蓝花的和服懒散地半套在外面,穿着一双黑色的陆战靴。
银白色的头发跟记忆里一样卷卷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毛。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一个是个戴眼镜的少年,另外一个有些眼熟,穿着一身中国式红色旗袍,橘红色的头发上叩着两个像丸子一样的发饰,正是之前在祭典上跟冲田总悟玩打枪游戏的那个少女。
“是熟人吗,银桑?”戴眼镜的男孩歪着头问他道。
银时低着头看着她,尽管表情几乎没有什么波澜,但九樱知道他心里一定不会平静。因为她察觉到了,银时刚被真选组的人带进审讯室时呆呆地停顿了一下,才慢慢走进来,当然也看到了在那一刻他的红瞳有一瞬间的外扩。
不可能不吃惊的吧,毕竟,已经将近有十年没见了。
那个时候在他的怀里哭得失魂落魄,鼻涕和眼泪全都抹在了他蓝色的围巾上。那一幕无论过去多久,再想起来心口都会有阵阵余颤,仿若昨日。
如今依然是红瞳死鱼眼,神态跟那个时候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不,他比那个时候长高了一些,身体也更加像大人了,露在外面的手臂看起来很结实,还有一把木刀别在腰间,一定也没有放弃练剑。
九樱突然就觉得好满足。
回来地球一趟,在短短的一天里见到了三个朝思暮想的挚友。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突然,打火机的声音吧嗒一声响起。
土方十四郎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在自己面前对视良久一言不发的两人,说:“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那个戴眼镜的少年回头看了看土方,又跟红衣少女对视一眼,这一次干脆扯了扯银时的衣袖:“银桑,你认识她吗?”
自始至终,银时的眼睛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就这样看着他,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了,银时。
像是快要哭的时候,又努力笑出来的样子。
九樱在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难看死了。
银时一直都没有说话,在她露出那种难看的表情之后又看了她几秒钟,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土方从嘴里呼出了一口烟:“喂,万事屋。”
他偏过头去看土方。
土方夹着烟走到桌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女人可是被发现跟政府通缉犯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亲密地待在一起才被我们逮捕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
半分钟就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久。
穿着中国式旗袍的少女嘴里叼着一根醋昆布,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看向他:“银酱,你怎么了阿鲁,一副闻到了自己的脚底板味道的样子。”
好像良久,银色头发的男人才突然问道:“有她是那个攘夷志士的共犯的证据吗?”
“哈啊?”土方皱了皱眉:“就是没证据才叫你来的啊混蛋。”
“啊啊,这样……”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银时别开脸就要往外走:“那一定是找错人了,阿银我不认识她。”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银桑不会在这种时候不认九樱,所以特地来修文,在确认自己不认九樱之后她也不会有危险,所以才赌气不认。
2013/12/06 0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