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为何会麻烦?”西门吹雪疑惑问道。
“你若是死了,很麻烦。”齐向宏微微一笑,眉梢上挑看向西门吹雪,“我要动手,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杀人。”因此他通常都是威胁人,而不会动粗。
“无妨。即使我死了,也是技不如人。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着说道,好像他刚才说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齐向宏眉头微蹙,看向西门吹雪:“花满楼说我和你很相像,其实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像。”
因为西门吹雪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齐向宏甚至觉得如果有足够的理由的话,他也许会动手杀了自己的朋友也说不定。但是齐向宏不同,他不在乎陌生人的性命,但是在乎自己的性命,更在乎对自己来说亲密的人的性命。
也许是孤寂太久,身边对自己有着善意的人他会珍惜。
听到花满楼的名字也没让西门吹雪脸上有半点表情改变,他坚持道:“但请一战!”
齐向宏盯着他的眼,而后站起身道:“好啊!既然你坚持,那就现在比试一下!”
桌子上还没有动过的美食美酒被端了下去,两人都拿着自己的剑来到了后院一片空地里。这里一直都是西门吹雪练剑的地方,如今却用作两人的角斗场。
西门吹雪站在东边,齐向宏站在西边,两人都沉默的盯着对方。
如今正是傍晚,橙黄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为雪白的衣服上镀了一层金黄。
管家和仆人都沉住气,在旁边紧紧的盯着他们。而后犹如一声龙吟,两人的剑便都已经出鞘,两人也在那一瞬间都动了,管家几人只看到人影一闪,两人都来到了对方站着的位置,背对着对方。
断掉的半截剑从天上落了下来,直直的□□地面。
管家凝神一看,脸色有些发白,断了的那剑是西门吹雪所用的乌鞘剑。他惊慌的看向西门吹雪,但是在雪白的衣服上却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西门吹雪什么事都没有。
西门吹雪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微微蹙眉。
“庄主……输了吗?”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嘀咕道。管家还没有呵斥他,就听见齐向宏的声音传来:“不,庄主没有输。我们根本就没有分出胜负。”因为在他们出第一剑的时候,因为齐向宏的剑太过锋利,便将西门吹雪的剑给砍断了。但是……
“若是庄主用的是和我手中的剑相媲美的剑,再比下去,输的那个大概是我。”齐向宏转过身,看向管家几人。若是比体质和速度,齐向宏要比西门吹雪强。但是比剑法,齐向宏远远比不上西门吹雪。剑法不是靠蛮力,更需要的是技巧。
听到齐向宏的话,管家立刻便明白了缘由,暗暗松一口气。抬头再看向齐向宏的时候便又多了一份尊重:“您之前说这把剑是要卖的,不知卖价几何?”
“五十万两。”齐向宏回答道。
管家微微睁大了双眼,以这把剑本身的价值来说,这实在是贱卖了。西门庄主的那把乌鞘剑是他找来的,他很清楚那把乌鞘剑的价值和锋利程度,而那银色的剑竟然将那把乌鞘剑轻松削断,若非亲眼所见管家一定不会相信。
只是……这把剑太过纤细,不适合庄主用。
一把不适合的剑即使再锋利也是没有用的。管家不是外面那些为求锋利什么剑都凑活着用的短视人。对于用剑的人来说,选择剑的时候趁手是第一,锋利才是其次。
齐向宏没有发现管家心中不停盘算的小心思,一直在注意着庄主。
他看着西门吹雪默默的捡起断剑,他看着西门吹雪默默在梅花树下挖坑,他看着西门吹雪默默的将剑掩埋,他看着西门吹雪默默的立了个剑冢,他看……
真是够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西门吹雪一直面无表情不悲不怒,但是他总感觉到西门吹雪有那么一点……小可怜?
这难道是他的错吗!
是西门吹雪上赶着要跟他打架的啊!命都敢不要,剑就断不得吗?!这副沉默不语的样子难道是在怪罪他?
齐向宏心中抓狂。
当然事实是齐向宏想多了,西门吹雪不怨不恨,他只是稍微有点……惊讶。
从小能握剑的时候他就开始学剑,从十五岁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这剑就一直伴随这他,他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死在谁手里,但是从未想过这剑有一天……会断在谁手里。
但如今,剑却走的比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