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仲与有些惊讶,这是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这不可能。否则前几日夜里压在他身上又摸又舔的人是谁?!可如今姒仲与都被光着扔床上了,几乎是要失去反抗的意志了,这人却走了。
其实姒仲与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并不排斥,在他看来和男人或者女人都一样。男人可以有好几个妻妾,女人没了丈夫也可以改嫁,忠贞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没什么用处。
但是他无法忍受被这样对待。
之后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寒漪仍旧和以前那样教导他文武,乃至乐器,但是剑却没有再教了。
寒漪仍旧是那个平日里挂着微笑的君子,他也是那个努力学习的少年。不同的是,寒漪一次比一次大胆肆意的动作,眼中越加露骨的眼神,还有姒仲与对他与日俱增的厌恶。
那厌恶在某一天和寒漪说话后达到了顶点,让姒仲与真正的开始起了杀心。在以前,姒仲与无论多么的恨他厌恶他,也从未想过杀死他。
“今年,你多大了?”寒漪问道。
“还有三个月满十七。”姒仲与心有忐忑道。
寒漪道:“四年了啊。”
“……恩。”
“三个月啊……那三个月后,你就开始征兵吧。”寒漪道。
姒仲与:“……”
“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四年前,如果你救的是我的哥哥,他肯定会很愿意听你的话做一个傀儡。”姒仲与突然道。
“哦,你的哥哥啊……”寒漪一笑,慢慢说着在姒仲与耳朵里像是恶鬼的话语,“四年前我确实考虑过他,但是可惜,他和太康长的一点都不像,你更加得我的心意。说真的,要控制好让那些人只杀了除你以外的所有人还真是废了我一点功夫呢。”
姒仲与睁大了双眼,惊愕的看着寒漪。
“很吃惊?”寒漪想了想道,“也对,我以前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引人过来屠杀你全家的那人,是我。”
姒仲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这样看着他,一语不发。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动过你?”寒漪低声笑道,“因为美味的东西,要放在最棒的时候再吃。等你称王的那晚,就很不错。”
姒仲与笑了。
这真是一个笑话。
杀心,从此时在姒仲与的心中慢慢萌芽。
杀了他,自己才能永远的摆脱他,杀了他,也结束这几年来他内心中可笑的挣扎,杀了他,也是为自己懦弱的母亲和愚蠢的哥哥复仇。
杀了他,也一了百了。
从此以后,姒仲与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杀了寒漪。
这心情就像是野草一样疯狂的生长,直到最后填满了姒仲与一颗心,让他除了这个念头以外什么都没有。
姒仲与从此以后就不再说话,疯狂的锻炼自己,并且熟悉新的来的能力,他发现很多事情只要大脑一想,身体就会很快的做出行动。而且,自己似乎要比寒漪更适应这个本领。
而后在一个雪天,寒漪突发奇想要带着姒仲与看雪的时候,姒仲与动手了。
这样的行为在寒漪将假面具丢下后常有发生,他好像怀念着什么一样,带着姒仲与出门到特定的地点,然后坐着特定的事。而这次,寒漪就是要姒仲与在雪中和他舞剑。
姒仲与什么都学的好,就是剑法一般。
或许也正是因此,寒漪从未想过姒仲与竟然会选择他最应付不来的雪天,使用最不顺手的武器,来杀了他。
对于强大的敌人,出其不意要比使用顺手的武器更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直到后来姒仲与还是觉得,他能杀了寒漪一半靠实力,一半靠运气。
其实是因为在最后一击的时候,寒漪看着拿着八方之铜的姒仲与出了神,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了一直想要见却见不到的人,哪怕剑向他的胸口刺去,寒漪脸上却挂着高兴的笑,想要摸一摸姒仲与的脸。
但是结果,因为姒仲与整个人的力道全部都压在了剑柄上,将寒漪钉在了地上,寒漪伸出的手最终也只抓到了剑身,然后尖锐指甲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太康!”寒漪口中涌出一口血来,瞪大眼睛半是高兴半是怨恨的看着他。
“我是姒仲与。”姒仲与低声道。
“不,你现在……就是太康!那个还没有……变成废物的太康!哈哈哈!”
姒仲与手中的剑又加大了力道,寒漪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会死,顿时绝望和愤怒的吼叫起来,怒道:“太康!你转世了,我照样也可以!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都说过了……我是姒仲与。”姒仲与轻声道,“没有转世,太康几百年前,就死透了。”
可惜寒漪已经听不见了。
寒漪死了,姒仲与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和他说话的人,从此以后,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他还有一样东西,不死。
然而此时,不死对于姒仲与来说,只代表着永远的孤独和空虚。
因为他的未来,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