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夜晚很寂静,恋次又一次经过十一番队那个巷子,他听到了那个恼人地“嗒、嗒”声再次响起。声音是从十一番队院墙里传来的,恋次硬着头皮摸黑踏进了那个巷子,有没有搞错啊,这声音已经响了几天几夜了,一下一下地像是锤在人的心上,在夜里十分毛骨悚然的啊!!恋次心底腹诽道。
突然,正在那个声音随着自己的走近而变得越来越大时,他在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啊!!”恋次恐惧地惊叫了出来,抽出刀护在自己身前慢慢向那个黑影靠近:“谁?!”待恋次凑近后,他看清了那个黑影时便愣住了。
“队长?”恋次说着就要搀扶起坐在地上的朽木白哉,却被队长轻轻一个挥手拒绝掉。恋次疑惑地看着自家队长,只见他闭上眼疲惫地靠墙坐着,偏过头去将右耳贴在墙壁上,像是在认真倾听着从墙那头传来的敲击声。
恋次第一次看到队长那样的神情,那样悲伤的眼眸。那时的恋次还不懂爱恋一个人时的心情,但是思念他却懂,就在刚刚,他分明在这个意象孤高冷漠的男人脸上,看到了绵延不绝的思念情绪。队长有在,思念着什么人吗?
“你先离开。”白哉不睁眼,轻轻说道。
“那队长你...一个人没事么?”恋次怀疑地看着白哉,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靠墙坐着真的很不正常。
许久,白哉答道:“我再陪一会儿她。”声线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却丝毫没有不情愿的意味。
她?阿散井恋次疑惑地在黑暗中环顾着,这里除了自己和队长以外....没有别人了啊?
“嗒、嗒、嗒”,寂静的街道里又只剩下了这个声音,从白哉所靠墙的另一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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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诺带着头痛,迷迷糊糊地醒来。她缓缓睁眼,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揽在怀里。
“醒了?”清冷的男声如呢喃的风一般在依诺耳畔温柔响起,依诺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紫眸。从后脑清晰传来的痛感让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清醒,她看到朽木白哉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衣襟随意地敞开,衣襟随意垂下的弧度半遮掩地露出他锁骨,以及身体的部分线条。
依诺显然被吓到,她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攥了攥胸口的衣襟,然后从白哉怀里挣脱。她猛地将被子掀开,紧紧盯着她躺过的床褥,试图从那整洁的白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白哉了然地看看她,心下有些好笑,那双紫眸在看向她是浸满了温柔,白哉看着依诺轻轻说:“别担心,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会而已。”他表情平淡地整理好被依诺掀乱的被子,躺回到床榻上掀开被子示意依诺进来:“外面冷,会着凉的。”
依诺好像没听到白哉的话,她不去理他,轻揉着疼痛的后脑勺,在屋子里到处翻找着自己的外衣。
见依诺没有回应,白哉静静地盯着她翻找的身影说:“依诺,回到被窝里,我有话对你说。”白哉声线和缓清淡,但却和之前的那种寡淡不一样,好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那种和缓宁静,他在压抑着什么,平静的表面之下蕴藏着风暴。
终于,依诺放弃了翻找,穿着身上的白色浴衣就打算走出屋子。推开门之前,她望着门,只给了白哉一个同样淡漠的侧脸,用比他还要疏冷的语气说:“还不明白么?我说过要离开这里就再也不会回到你这里。”
“原来如此。”白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平淡地答道。他的暗眸里有什么闪过,随即不带丝毫情绪地对依诺说:“到我怀里来,我想你不会想做出不利于日番谷队长的事。”白哉话落,依诺讶异地回头盯着白哉。
他墨黑的发散乱在肩,阳光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打下或深或浅的阴影,还是那般俊美的脸庞,只不过这种英俊让人觉得他是站在很高处的天人,别人无法伸出手触及得到;还是那般细细的眼眸,只不过眼底原本令她熟悉的光彩被一抹深不见底的暗色取代;还是那个少年的模样,只不过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羞涩也好、真实也罢了。
现在的他更像是朽木银铃的姿态,经历了人世铅华后,有着不为任何事物所动容的平静面容。和人说话的语气也是那样,都是淡淡的,从容不迫的命令。
见此状的依诺不再说什么,她躺回到被子里,睁着眼仿佛没有情绪的人偶,全身僵硬,任白哉将自己揽在怀里。
白哉垂下眼眸,不易察觉地轻轻叹了口气,他轻轻环住依诺的腰,动作小心温柔的好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精制品,生怕自己力气稍微大一点便会弄疼了她。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言语温柔:“这才对,人们总因为忘记静下来好好倾听而失去太多东西。”
“那日将你打晕是我不好,万般不好。”白哉的这句话若是被他的队员们听到一定会吓到他们,因为印象中的朽木队长总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着别人,是绝对不会如此温柔地表达歉意的那种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世上还会有人,能让朽木队长露出这种神情。白哉顿了顿,继续说:“日番谷队长来找过我,最终他也同意了将你留在我身边。”
白哉继续道:“我和日番谷都同意,鉴于久笙依诺这个名字已经遭到尸魂界封杀,现在的你应该待在我身边,只有受到朽木家的保护才是唯一对你有利的方式。”
见依诺没有回应,白哉就继续说:“我已经一切都帮你打点好,你可以继承久笙之姓氏,可以回到四番队去工作,只不过需要把名字改一下,就改成妹妹的名字吧,你今后就作为久笙依萝生活在这里。”
屋子里是久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依诺开口:“我要去十一番队?”
“十一番队?”白哉听闻,眉毛轻轻挑起。
“嗯。”久笙依诺应了声,她抬头清淡地看着白哉问道:“我现在可以去十一番队么?”朽木白哉看到依诺的脸上不再有抵触的情绪,相反地,她现在的态度很模糊,既可以让人理解成为温顺又令人禁不住怀疑。白哉看着这样的依诺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担忧。
“好。”虽然还有那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白哉还是没说什么,答应了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