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忠与不忠

卡莱尔·卡伦被捡回斯凯家的城堡后，着实被安.斯凯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给吓了一跳。尤其是自己的面前，放着一杯看似是葡萄酒其实是鲜血的红色液体——散发着让自己挣扎的气味。

“只有这样的，不知道你是否喜欢。”安坐在长桌的对面，优雅的享受自己的晚餐，但是她杯子中的液体显然是优质的红酒。

那只叫做妮娜的神秘黑猫，此时是猫的形态，刚刚吃完小鱼干，正在那里优雅的抹脸。

想到自己之前被踹的差点嵌进山洞墙壁的经历，卡莱尔选择暂时和对面这位所谓的斯凯家族的族长，以及一位隐藏在英国乡下的女伯爵——斯凯家族的爵位是世代相传的。

曾经，这个家族在英国可谓是赫赫有名，然而现在——却已经衰败到一个女人来担负家族？好吧，这个女人似乎不是一般人。

“我不喝人类的鲜血……”卡莱尔极力控制着出于本能对鲜血的渴求，然后看着安，“你是否能给我一点家畜的血。”

“就像你吸干隔壁村子和树林中那些动物的血一样？”安抬了抬眼皮，“那样，你的伤可能要很久都无法复原。”

显然，攻击面前这个素食者的敌人很强大。

卡莱尔顿了顿，他明白安的意思，敌人可能很快就能追过来，然而他现在的复原速度以及身体情况，根本无法对抗原本就比他强大的追捕手。

更让人担忧的是，因为这几日大量的鲜血需求，牲畜被吸干血的死亡现象已经引起一些村民和警察的注意，这样势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也是当时他居然选择跟着安来到斯凯家族城堡的原因——当然，从实力方面来说，他也别无选择。

“我不愿意伤害人类。”或许这样说比较虚伪，但是相比去吸食牲畜的血，如果自己真的开始吸食人类的鲜血，那真的是沦为这个世界的怪物了。

“可是如果知道你的身份，那些人类又会怎么对你呢？”安放下刀叉，拍了拍手，一个黑影忽然从角落出现，无声无息却又手脚利落的收走安面前的餐具。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卡莱尔以自己吸血鬼的视力发誓，那位执事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影子，而且他也没有心跳。

“您，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其实，卡伦先生应该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怪物。婉转点说，就是和人类不太一样的地方。而因为这些不同，人类必然会恐惧，厌恶。”安似乎不准备回答卡莱尔的问题，“而那些不一样的存在呢？似乎也因为自己比那脆弱的人类强大，而沾沾自喜。卡伦先生如今是否有过那种感觉，人类真的是太渺小了，生命那么短暂，随便就能轻易崩溃，以为隐藏了很多，其实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确实是。”

“那么，您愿意我是谁呢？前者，还是后者？人类，还是和您一样的同类？”

“显然，您不是吸血鬼。您有心跳，这位——猫女士也有，但是您身上的力量——。”卡伦刚碰到她们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进入这个村庄之后，尤其是进入到这个城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明显被压制了。

“所以，问出来结果又如何。而且，你已经将麻烦带给了我们村庄。”安看着卡莱尔，“或许，最先倒霉的是周边村庄的人。”

“怎么会——我明明……”卡莱尔想说，他明明甩开了那个追捕手，难道他又追过来了？

“那种死亡的气息，已经在周边徘徊了一天了。”妮娜突然说话，她优雅的跳上桌子，然后蹲在她和卡莱尔之间，“所以你必须喝下那杯血，恢复力量，然后解决你带来的麻烦。”

卡莱尔一脸的挣扎。他拒绝喝人血，也知道人血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力量，只是，理智告诉他，他并不想将人类当做食物。

“我会出去解决，哪怕用的生命，但是，请给我牲畜的血。”他告诉自己，必须忠于自己的原则，不然和他之前射杀的那些肮脏的生物有何区别。

安这回是真的有点惊讶，她接触过吸血鬼，自认为非常了解他们对鲜血的渴求和贪婪，这么有原则的吸血鬼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道几百年后，种族也在改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