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决定不去,却把张昌盛和赵启泰着急了,骂他窝囊,可凌霄始终面带微笑露出很自信的神色,对他俩的埋怨毫不理会。这更把张昌盛和赵启泰气坏了,说他是死狗扶不上墙,这么好的机会不懂得利用,非让他后悔不可!劝了半天见劝不响他,张、赵二人又怕误了外边的热闹,便把他一个人丢下跑出去了。
不过,不一会他俩就开始源源不断地给凌霄传来最新消息,而且其他人也开始往这里跑,很快就堆得满屋子人。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热闹事儿,当着凌霄的面谈论觉得更有意思,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们怎能错过这种事?
学校那边的消息一点不漏一会一个传过来,校长请王晓刚和彩萍吃饭,谁陪着吃,连人家唠了啥话也都传过来,真不知这些话他们是如何听到的。多数人就开始鼓动凌霄,说看这情形小金老师是放弃他要跟县长的公子,让他快过去把昨晚的事当众抖出来,抖出来后县长的公子还肯要她?再说那个姓王的听了马上就会恼羞成怒,非拍拍屁股走人不可。
凌霄听着这些话,觉得凡是说这话的人真不要脸,那种事还能当好话去抖露?那把彩萍置于何地?彩萍还不羞愤的要死?就是再不要脸也不能那样去做!何况他相信彩萍,相信彩萍的誓言,她所做的这些肯定是被逼无奈,此时她的心里绝对很不好受也很不自在,别说是按他们说的去做,就是只去不说话也会让彩萍更难堪,这些混账人纯粹是瞎起哄图热闹,绝不能听他们的,越到这时候越要顾及彩萍的感受。
又有一个消息传过来,刚刚“人精”也过学校那边去了,这个消息让凌霄心里乐了,“人精”肯定会把他想办的“圆满”地办到。他的心比较安定下来后,就不管屋里这伙人如何地议论嚷嚷,看表到了食堂开饭的点后,不理会这些人觉率先到食堂吃饭去了。并且,到了食堂凌霄也是闷头吃饭,人们问得不行了最多是微微一笑,既不回答也不解释,众人虽觉得他有些奇怪,可也拿他没办法。这让凌霄学到了一招,遇到于己有关的事原来可以用这种方法,既省口舌又不会言多有失。但他的耳朵没闲着,注意着每个人的说话,分析后把乱起哄的言语过滤出去,把有用的记在心里。
吃罢饭回到宿舍,宿舍里又跟进一伙人,凌霄躺在床上看书,就是看不进装也得装,不理人们的漫天蜚语,有人报告王晓刚走了他也没动静,报告“人精”回来了他还没动静。最后是给他报喜,说刚刚就在乡政府门口,王晓刚在车上听“人精”讲了小金老师昨晚与他同房的事,“人精”下车时王晓刚脸色难看还在气愤地破口大骂小金老师,但凌霄听着这话照常稳如泰山。
人们看着凌霄的样子,有人认为他是受了刺激弄不清该咋办,便有好心人开始劝他这会去看小金老师吧,把刚才王晓刚的事告诉给她,让她死了攀高枝的念头吧。凌霄此刻确实是很想去见彩萍,去安慰她,而且这一天来的事和感受太需要互相倾诉了。可他去不成,因为他若稍有异动,后面还不知要跟多少人,俩人倾诉衷肠不成结果定会是惊天动地的大热闹。
此刻的彩萍比凌霄想的还不好受,本想乘机会跟王晓刚挑明,自己喜欢凌霄的立场绝不会变,别说是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月、一年,乃至一辈子都不会对凌霄变心,因为她是打心眼儿里爱凌霄,并且已对苍天发下了重誓!可没想到被那些校领导突如其来破坏了,而且在吃饭的时候,人们对她的态度热情得让她受不了,使她惭愧万分。吃罢饭王晓刚还想到她的宿舍坐坐,但天已大黑,彩萍不愿再跟他单独坐,再坐更让那些人误会,而且也没有去远送他。
返回宿舍,袁老师可能到别的宿舍串门子了,彩萍拉住窗帘坐在床上,眼神空洞洞地看着宿舍门,心里很乱很不安。没找到机会向王晓刚表明立场,这件事最后也不知怎么收场,而且凌霄肯定已知道是王晓刚送她来的,不知他会不会误会?越想越心烦。
彩萍昨天虽料想到了今天会发生很多曲折,可当时听了凌霄的话,还认为越曲折他们的爱情就越轰烈,也越有回忆的价值,在害怕中竟有一丝天真的期盼,曲折就让它曲折吧,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现在真正体会到了愁滋味,原来却是如此地让人忧愁烦恼,初品到的甜蜜爱情掺杂进了苦涩,现在别说是浪漫了,心中还有逃的的想法,当然最好是跟凌霄一块逃,逃到天涯海角去。忧愁中便非常想见凌霄,除了想向他讲明这一切,还最想偎在他的怀中,那能给她巨大的力量。但她又想。凌霄一会若是来了,肯定像特大新闻被这里的老师们守在窗外当热闹看,众目睽睽之下那会多羞人,她是既盼凌霄来,可又怕他来。
这晚上凌霄和彩萍没见面,俩人都心事重重度过了一晚,但第二天大清早,两人几乎同时穿着运动服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他们比往常早了半个多小时,操场上还没有其他人,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激动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奔跑迎上去,紧紧相拥在一起,彩萍凝视凌霄的美目滴淌着深情的泪水。
凝视片刻后,两人顾不得说话便亲吻起来,吻得动情吻得热烈,昨天的屈辱、忧愁等一切的烦心,统统被这甜蜜的亲吻化成轻烟飘到九霄云外。良久,二人分开发麻的嘴唇,凌霄关切地问:“昨天你爸后来为难了你吗?”
彩萍摇头,含泪深情地说:“霄,昨天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记恨我爸爸,好吗?”
凌霄掏出手帕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笑道:“那叫啥委屈?咱们料想的不是比这还厉害?你爸爸那样做就对了,不那样才不正常嘛,我为啥要记恨?再说,以后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女婿被老丈人骂几句理所当然。”凌霄心里虽不完全这样想,可话语和神态都特别真诚。
这番话说的,使得彩萍心里甜极了,对凌霄更是喜欢,脸上喜滋滋可嘴上却羞他:“我爸还不承认你呢,八字的那一撇还早呢,你的老丈人叫得怪顺口的,真好意思呀你?”
“呵呵,反正我是把你爸当作了老丈人,何况你爸迟早也得承认,就是不承认也改变不了是我老丈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