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澈就摔了!”
“我也摔了。”仙道有些委屈,觉得宝宝心里苦:“我也磕了个包。”
这俩人……幸村真的不知道是笑还是骂,看表情都一个模子里面做出来的,简直就是两个大写的兄妹——虽然幸村见过陈清,但是这一对也是一对八嘎兄妹。
陈澈不敢坐下,膝盖一弯就疼。等到给幸村讲完课回家,一大一小又被陈亚楠骂了一顿,揪着两个人上了云南白药疼得龇牙咧嘴才放仙道回去。仙道关上门都能听到陈亚楠的破口大骂,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立刻回家。
不过,幸村的病情越来越好,并且医生也暗示不用长期住院。奈何幸村夫妇作为监护人严重不同意自家儿子出院,一脸“我早就看透你出院就要去打网球”的表情,还拉上了陈澈做同盟。
不!为什么又要拉我下水!我膝盖还没好呢!陈澈一脸怨念,她同意幸村出院是因为医院的环境真是太糟糕了,对幸村内心会有些煎熬,但是出院了的话幸村肯定会自以为已经彻底康复……
“我六月还有个手术怎么会觉得自己康复了?”幸村一脸莫名其妙,很是郑重地拍了拍陈澈的肩膀:“有福山教练在,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担心你把福山教练怎么样。”陈澈一脸恳切,看的幸村恨不得把她给扔出医院算了。
不过最后幸村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每个星期要回院复诊。为此网球部特地开了个欢迎会,陈澈倒是没有去。她这两天在医院看膝盖,认识了一个得了绝症的叫做宫园薰的女孩子,基本上每天都会和她聊聊天,蹭蹭她的小提琴听。
“你得了绝症就要乐观面对每一天?那你不就是放弃自己,从内心就觉得自己治不好了么?”陈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现在的自己是太老了么?怎么就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虽然她比面前的宫园薰也就大两岁。
“可是……”
“世界上没有可是。哪怕是普通的小流感也会导致死亡,但是癌症却依然有人战胜它。”陈澈看了眼那个女孩子,她蓝色的眼睛里面的乐观是装出来的,她甚至于看不到一点对求生的渴望:“任何病例都有治好的可能,为什么你不能是其中的那一个可能?在别人身上是0%,但是在你身上就是100%。”
“真的可能么?”
“为什么不可能。”陈澈真是不明白现在小孩动不动就那么悲观,明明在医院里还在拉琴乐观地不得了。这个叫宫园薰的女孩子被医院里的小病人的喜欢程度和幸村都不堪上下:“你拉琴挺好听的,不像是锯木头。”
“锯木头……”宫园薰一瞬间有些无语,虽然自己以前确实和锯木头一样,但是现在好歹也学的不错了呀。
“少女,你才国一啊。”陈澈老道地拍了拍宫园薰的肩膀,看着自己膝盖上面结痂了才放下心:“何必想那么多,看透生死就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
“精市那倔脾气我都拉回来了。”陈澈笑了,她对比自己小的孩子一向很有耐心:“你人的人生还长呢,乐观过两年然后死掉,还是坚持治疗,然后活上一百年?”
“不可能活一百年的,我已经12岁了。”
“吉尼斯世界纪录最高120多,就是个老太太!”
陈澈直接伸手揉了一把宫园薰的双马尾,她才不管有没有弄乱面前这个女孩子的发型呢:“小姑娘想那么多变老就不可爱了。”
她在这个医院帮着幸村补习,认识了不少人,甚至于还见到了不少生死。但是面前这个小姑娘不应该在这么美好的年华就去世,她应该去看过这个世界的美景,尝过这个世界的美食,有一个自己深爱也爱自己的人度过一生才好。
至于幸村回学校什么的,陈澈完全无压力,双人自行车再度出场……然而幸村坚定地拒绝了。
“哪怕真田来骑也不行!”
“那柳呢?毛什么前辈!就那个老是说我和你八卦的那个,让他来!”
“陈澈你死心吧我绝对不会再坐这个了!”
幸村只觉得自己恼羞成怒,看到陈澈突然笑起来之后甚至于扭过头不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陈澈那幽幽的声音:“少年,你在发育期生病了,以后会比我长得高么?”
“……”
欢快地调戏完了幸村少年,陈澈只觉得心情大好。说实在的她对自己好友出院这件事情也十分高兴,至少这表明幸村的病情得到了阶段性的治愈,至于那些盆栽,现在正在立海大的花草社茁壮成长,等待幸村手术之后再挪去医院……
几乎是哼着歌儿回到家里,陈澈一开门就看到陈亚楠无比严肃的脸色。虽然觉得不安,但是陈澈也相信陈亚楠不会害自己。反手关上门,陈澈就听到了陈亚楠十分严肃的声音。
“小澈,妈妈要去澳大利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