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客栈弟子诚意相邀盛情难却,于是辛灿侧过头,小声对叱门烈假扮的游仙子说道:“师父,莫冉大师的蛊术,乃荆蛮一绝(荆蛮后称三苗,今称苗族),你以前总是能够破解他的蛊术,这次他该不会又要让你破他的蛊吧?”
叱门烈听了辛灿的话,躲在面具后面,吓得脸色铁青。他知道,夜郎故地的荆蛮蛊术名震江湖,能救人于病痛,也能杀人于无形。亦正亦邪,亦真亦幻,神秘莫测,玄不可言。
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去赴约之时,那客栈弟子说道:“我师父说他与道长您许久不见,今日趁此机会叙旧,莫不是道长不给这个面子?”
这时,辛灿在旁边说道:“师父,你要是不肯去的话,那莫冉大师恐怕又要在咱们的水里下蛊了,你不破也得破啊。”
叱门烈得知了,这是游仙子与那莫冉大师的交往方式。现在自己既然已经进来了,躲是躲不掉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装着游仙道长的语气说道:“哪里哪里,贫道也很久没来拜会莫冉先生了,那就劳烦带路吧。”
客栈弟子将戴着钟馗面具的吃门类带到后院,从后门出走,走了不到半里地,来到一幢木屋前。
弟子将叱门烈引到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木屋里,屋子四周挂满了牛角羊头骨,和完整的蛇骨架,屋子正中间有一个木楼台,一条梯子直通木楼台上。楼台上一张木头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一身荆蛮打扮的男子,他就是荆蛮蛊医莫冉。
莫冉见戴着钟馗面具的叱门烈,误认为是游仙子道长,于是连忙鞠躬说道:“仙子道长,你也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阴幽客栈了,不知近来可好啊?”
叱门烈假扮的游仙子说道:“不赶尸,我来你这阴幽客栈作甚?这里这么阴森恐怖,我看着就直哆嗦。”
那莫冉哈哈大笑道:“你老兄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里幽暗寂静,适合静心养神,钻研修道啊。”
叱门烈恍惚道:“哦是吗?你看我这记性,老糊涂了,我记得好像曾经是这么说过。”
莫冉笑道:“我这阴幽客栈,虽是为游仙道长这样的赶尸客而开设,但这并不是我的本行。我本是一位三苗蛊医而已。”
叱门烈道:“不知莫冉大师请贫道来此,有何贵干啊?”
莫冉道:“道长说笑了,您还跟我生疏起来了,为何到了我阴幽客栈,还不肯将面具摘下啊?”
叱门烈道:“贫道最近身体微恙,恐镇不住这一路的牛鬼蛇神,故一直带上这面具,还望莫冉大师见谅。”
莫冉听了假游仙道长这番话,觉得有些生疏,他特意盯了一眼叱门烈的眼睛,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道长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啊,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呢?身体那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啊?”莫冉好奇地问道。
叱门烈摆摆手,稍显紧张地说道:“不用了,贫道只是偶感风寒,已经服了药,不敢有劳莫冉大师的操心。”
莫冉听了这话,抿嘴一笑,招呼叱门烈坐了下来。
莫冉拿来一个碗摆在叱门烈面前,紧接着又从葫芦里倒出一些米酒,叱门烈赶紧摆手说道:“贫道正在作法事,不便饮酒,还望莫冉大师见谅!”
莫冉道:“游仙子道长,你是解蛊的高手,之前我放在茶水里的蛊虫,都被道长解除了。”说着莫冉将端着酒碗的左手食指在碗里一抖,指甲盖里的蛊虫粉末便掉入了酒里,说道:“但这蛊虫入酒,无方可解,是在下最新培植的长虫蛊,不知道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莫冉将酒碗递给叱门烈,叱门烈本就是假冒游仙子,他藏在面具后面的脸,此时已经吓得惨白。只见他双手发抖,就连牙齿都在上下哆嗦。他不敢伸手去接那放有蛊虫粉的酒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