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门口传来的这声赵雅菁的关怀声，把程功从遥远的思絮中拉回到现实。

赵雅菁走进来看到书桌上那个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不禁失声叫道：

“天啦！这么多满满一缸烟头！陛下，您不会是又熬了一个通宵没睡吧？您这样下去可不行的，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啊！”

“早上好，雅菁。”

程功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转过身来冲赵雅菁问了个早安，顿时让赵雅菁有种受·宠·若惊的难言激动。

老天爷，他竟然会主动跟我说早安！

今天这太阳不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陛下，您早上好，早上好！”赵雅菁忐忑不安地连声向程功请安，紧张地说道：“您饿不饿？您是先吃早点，还是先洗脸漱口？要不我干脆叫人一起给您弄过来……”

“呵呵，不忙，来，雅菁，你也先别忙了，过来陪我聊会儿天。”程功招手示意，然后转过身负手而立，悠闲地笑道：“这阵子大家都忙坏了，改天我给你们放大假，带你们一起环游世界去。”

赵雅菁迈着碎步小跑着来到程功身侧，双手环抱着程功的一只胳膊肘儿，大胆地仰着俏脸在程功脸上亲了一下，俏生生地笑道：“嘻嘻！真是太好了，陛下万岁！”

“雅菁，你们是不是都有点怕我？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没趣啊？”程功清楚地感受到了赵雅菁强颜欢笑极力掩饰的紧张心情，喟然长叹了一声，问道。

赵雅菁一时没弄明白程功为什么这么问，赶紧摇头答道：“没有啊！陛下，我们都觉得您挺好的……”

“我想听真话。”程功正色说道。

赵雅菁明显有点紧张地睁大眼睛望着程功，见他再次点头确认，她这才轻轻地点了下头，低声说道：“陛下，大家确实是非常非常怕您，我们都觉得您有点喜怒无常，谁也搞不清您心里在琢磨些什么。所以我们只能打起精神，小心百倍地侍候好您，唯恐一不留神就犯了错。”

“难道说，我在你们心目中，是古时候那种喜怒无常的暴君啊！”程功明显有点意外地自语道：“我做人没这么失败吧？应该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

“陛下，您把自己比喻成暴君，也不合适。”赵雅菁轻咬着下唇，鼓足勇气说道：“只是您不太尊重我们，而且您也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们，我们在您的眼里，只是帮您做事的工具，包括在床上……”

“我靠！不至于吧！”程功被这话刺激得反应有点过大，难以置信地瞪大两眼，“我特么的真有这么不堪？你们都这么认为的？”

赵雅菁像是豁出去似的，很认真地用力点了下头，但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这人的确比较自私，疑心病也相当重。”程功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道：“可要说我不尊重你们，这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了吧，而且貌似我也从来没强迫过你们，搞霸王硬上弓吧……”

“陛下，其实我们都知道您心里肯定藏着很多秘密。”赵雅菁双手紧了紧，柔声说道：“我们也能感觉到在您轻松写意的表像下，承担着非常大的心理压力。有时候您其是希望通过发泄来释放心里的压力，对此，我们都能理解您。毕竟您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程功有点意外地侧首看着赵雅菁，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上上下下反复打量了她好几眼，这才叹然说道：“没想到你能琢磨出这么多，看来我选你当侍从室主任还是选对人了。你没有说错，我的确是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心中的压力远比你们想像中的还要大得多。

别看我现在在世界各大列强之间看似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实际上，我一直在踩钢丝，只要一步走错，就很可能满盘皆输，甚至会连累到了千千万万的移民跟着我一起受罪。不过，从今天开始，此前所有的种种一切，都将一去不复返！我程功再也不用前怕狼后怕虎！因为，一支全新的东辉海军，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