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有接,只是转身走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想连累他。所以,从他来,到帮她解围,到现在,她都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
秋墨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披在阿九身上,扶着她动的似冰的身体慢慢的回到寝宫。
一路上,有多少人看过,捂嘴轻笑着走开,甚至,阿九也看到了朱雪。
到了自己的寝宫,君卿舞已经和莫海棠坐在位置上等着她。
“你今日犯的错不小,惊扰了海棠的撵车,倒杯茶,道歉,海棠定然也不会追究的。”
君卿舞睨了一眼阿九,她神色再度恢复了默然,似乎干脆恐惧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
“皇上,其实扰了撵车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淑妃。”海棠接话道,“昨儿册封,臣妾也没有见过她。今儿,众妹妹都来请安,却没有看到淑妃,臣妾听说梅淑妃身子不好,便带洛儿来看看。不过……皇上怎的没有认出来呢?”
这是在她阿九的寝宫,然而,莫海棠却是毫不避嫌的靠坐在君卿舞怀中,笑靥如花。
“昨晚天黑,朕过来坐了一遭,对这种姿色的女人朕如何记得。”似乎提到了洛儿两个字,君卿舞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莫海棠一惊讶,“你昨儿只是走了一遭,那……那今儿太后宫中送过去的龙凤绣帕上的。”
此时,君卿舞和阿九两人皆是一惊,到没有想到,那莫海棠竟突然还揪着这个不放。
阿九顿时明了,这莫海棠如此针对她,恐怕也是因为那张带血的帕子。这不也是原来君卿舞这么做的目的吗?
“那是绣怕,朕对这种女人根本没兴趣,如何会碰她。”
莫海棠眼中有释然的笑,“那淑妃为何送了这么一张丝帕呢?”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被打的宫女突然从阿九的内殿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娘娘,这里有一封信。”
殿中所有人,景一碧,阿九,秋墨,包括君卿舞神色都是一白。
那张折叠的纸,刚好是景一碧写给阿九的纸签。
要这个时候拿出来,她和景一碧如何脱得了干系?
“该死的奴才。”却不料,此时君卿舞一声冷呵,龙颜大怒,“这里好歹也是淑妃的寝殿,也是你一个奴才能乱搜的,朕看你越发老了糊涂,这脑袋该搬家了。”
那宫女一听,吓得哆嗦的跪在地上,“皇上饶命,饶命。”
右名眼尖,上前从那宫女手中抽走了纸签,呈到君卿舞手中。
梅小姐之言,谨记。
中间那三个字用笔涂抹掩盖去了。君卿舞不动声色的收起来,目光深沉的看着阿九。
“皇上,臣妾看这事情定有蹊跷,淑妃用一张假的丝帕送到太后那儿,定然是心中有鬼,想掩饰什么。臣妾看,应该让宫女们再验……”
“贵妃。”君卿舞轻唤了一声,紫瞳冷然,“朕自有定夺。”
“是。”莫海棠默默的从他身上起来,然后退到一边,脸上到有了些许敬畏之色。
“右名,传朕口谕,淑妃今日不遵守宫中规矩,未向贵妃请安行礼,并惊扰了驾撵,还对宫人大打出手,有辱妇德。即日起,这梅隐殿便为废宫,梅思暖为庶人,终身老死宫中,而其他人没有圣旨,也不得入此宫,违令斩。”
说完,君卿舞头也不回的独自出了梅隐殿,留下一群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呆在原处。
一夜淑妃,次日庶人。
她梅思暖昨日册封大殿上,就因为一个‘丑妃’而名扬帝都,名扬君国。
今日,她梅思暖的名字又将飞过帝国,因为一夜‘宠幸’之后,便被打入冷宫。
莫海棠看着地上那个,满脸是血,却面带笑容女子,有些不甘的带着宫人出了去。
“小姐……小姐。”秋墨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阿九,“都是秋墨不好,是秋墨拖累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