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才三公主称呼南宫令为南宫公子,这说明她们还没有成亲。在这个年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个公主,竟屈尊到这里来,可以想象她对南宫令的深情。
宋希濂刚要起身,打算请三公主进来,却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闪了进来。
宋希濂慌忙的后退一步,转身推开窗户看着院子中的那一趟池水,又低头看着岑寂在酒中的南宫令,心一横,突然扯过南宫令,用蛮力把他拖过来,在他耳边说说道,“南宫令,我看你该清醒清醒了。既然她走了,她死了,她就不可能再回来。守着一个死人,有何意义,你为她伤身,为她饮醉,她根本就看不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呢。”
“那你怎么哭了?”他问道,眼中是疑惑,有惊讶,是不解,是复杂。
“玩宠,你要干什么?”红豆见宋希濂突然冲到窗户前,赶紧冲上去,却被宋希濂一蹬眼给拦了回去。
“哼,我没哭。我是在笑,笑你这种人笨。”抬手擦去眼角的温热,宋希濂猛的爬上了窗户,手却紧紧的拽着南宫令。
反正她也不甘就这样被红豆揪回去,和不带着个沉迷酒中的人清醒清醒。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玩宠!”
三公主和红豆同时惊叫一声,不知道宋希濂此动作为何意。
低头看着仍是一脸迷醉的南宫令,宋希濂心里越发酸痛。
“清醒一下。”话一落,宋希濂突然用力一提,拖着南宫令跳下了窗户。
她怒视着他,有责备,却有内疚,刚要说话,那冰凉的池水迅速涌入口中,直喘如喉咙。
深秋已过,水已经冰凉,宋希濂猛的钻出水面,艰难的呼吸,那冰凉的水沁衣服,粘在皮肤上,却犹如针尖刺骨般疼痛,那种疼痛,多一秒足以让手脚麻痹,再多一秒,连心跳都有些停滞了。
南宫令随即也出了水,吐出温热的气息,直直的看着宋希濂,一阵凉风过去,刚出水的他不由的都打了一个冷战,只是他心里有个地方更冷。
“南宫公子。”
院子里突然来的水声,在伶馆里引起了不晓得骚动,池子的周围迅速围满了看热闹人,看着池子里的两个人,都低笑议论。
“南宫公子。”三公主拨开人群,跪在水池边,焦急的看着在水中瑟瑟发抖的两个人,声音却有些哽咽,“南宫公子,你没事吧,快上来。”
看着她脸上的焦虑,宋希濂心里微微一震,目光再次落在南宫令苍白的脸上,冷冷的问道,“公子,该清醒了吧。”
“你到底是谁?”他走过来,突然拽着宋希濂。
“陌生人。”
“不。”他打断她,“跳水的时候,你叫我南宫令,你认得我!”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这位姑娘,进来的时候不是喊了你的名字吗?”宋希濂指着三公主说道,脑子里却在飞速回转,希望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错了。她只是喊了南宫公子,但是你却叫了我南宫令。而我,刚才并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