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滑掠而过,如同刀子一般锋利,尤其是看到巴诺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竟好像会放出光来一样,冷厉得吓人,长刀倒是没有移动,坚定地定在半空中,但那人持刀的手势却显示他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在瞬间攻击西维亚一行人中的任意一个。..
巴诺站得笔直,目光平视,无形之中,气场强势,并不因彼此间的高度差或有无武器的差别而弱于对方,他就这样立在西维亚的面前,好似一座山岳将一切危险与不安都挡在身外。
黑袍人自然也接收到巴诺的这番气势变化,为此,长刀一转,指向巴诺道:“你,出来!”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命令气息,一听就容易让人心生不悦——巴诺眼微眯,只瞬间,西维亚便觉身前一阵凉风吹过,吹得她眼睫连连眨动,有那么几秒不可视物,然而,仅仅不过这数秒之间,便听得前方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等她的视觉恢复的时候,身前可见的依旧是巴诺的背影……
西维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只手原本是捉着巴诺的衣襟,现在,却只是虚虚地握着,保持着抓着某些东西的模样,但实际上,手心却是空无一物。
看完左手,再伸长脖子,从巴诺的身侧向前望去,只见越众而出的黑袍人已经连人带马栽倒在地,那匹黑色的骏马估计是受了些伤,依旧在沙地上挣扎着,却没能站起来,而那名黑袍人则是被摔到距离骏马约两米开外的地方,头巾掉落,水囊开膛,长刀更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总之。那模样实在不是一个“狼狈”可以形容的。
西维亚见状,眨巴眨巴眼,有些担忧地将目光转身那些将他们围困起来的骑士,生怕他们突然发动袭击,可是,奇怪的是,那些骑士却只是控着马绕着他们来回穿梭着,形成一个威胁的架势,却是压根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西维亚小心问着巴诺。
巴诺也是摇头表示不解。
此时,小马休很是勇敢地挺身而出。冲着那名刚刚爬起身来的黑袍骑士微微鞠躬,然后用沙漠民族间才通行的那木若措通用语向对方说了几句句。
黑袍骑士自从被摔倒在沙地间,便一直盯着巴诺不放。那目光就像是饿了好几顿的野狼看到了大肥羊一般,其中“赤果果”的热烈令西维亚看着感觉极其不爽。
听及小马休的言语后,那人的目光并不转移,但却总算是开口回了一句话。
小马休听后略微松了一口气,转回身。向西维亚道:“罗德小姐,这是一场误会,这些人是幽沙部落的,这片荒地曾经是幽沙部落的封地,不过,早在三百年前。这里的绿洲退化,成为了不适宜人类生存的死亡地带,为此。幽沙部落不得不迁转。但是,活人能走,死人却走不得,所以,他们每年都会回来祭祀先人。”
“嗯。我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西维亚一听便顺势推导。“是不是有人拿了他们祭祀先人的供品,所以才使得他们追击而来?”
“是的,”小马休很爽快地应道,“他们的供品被掠夺,为了祖先的荣耀,这种亵渎是需要用鲜血来偿还的。”
“什么意思?”西维亚虽然是在与小马休说话,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邦几人身上,此时见他们面色瞬间煞白下来,便忍不住出声问——以她猜测,小马休所谓的“用鲜血来偿还”恐怕不仅仅只是一个客套的说法。
果如其然,小马休极淡定地吐出两一个极残忍的名词:“活祭!”
“就算把东西还回去也没必须活祭吗?”西维亚蹙眉,他她对这种野蛮的做法实在没有好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马休摇头,面露为难。
西维亚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瞥向邦四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但却仅止于此——她可不是什么圣母转世,哪里会为这样一些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而四下周旋?
邦四人自然也听得懂小马休与西维亚之间的对话,当即,托维咬了咬牙,拽起腰间的一个布袋,就要有所行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邦已经排众而出,向黑袍人说道:“东西是我们拿的,只是我们事先并不知道那是供物,我们这就还给你们,如果需要赔偿,也还请说明——只要能保住我们的性命,其它什么都可以。”
黑袍人听到这样的说法,眼微眯,目光诡异地在西维亚四人身上扫来扫去,本杰明见状,心下不悦,足下一捻、一挑,扬起沙尘踢向黑袍人的方向,面带煞气道:“这事与我们无关,你如果敢把主人打到我们身上,我可就不客气了!”
此时的本杰明哪里还有平日里阳光开朗又平易近人的贵公子模样,全身上下浑如一只刺猬,随时准备着发射他的尖刺,击退一切侵犯他权威的人。
不过,这样的反应落入黑袍人眼中,却竟有如端上另外一盆美味一般,那种垂涎而热切的目光在巴诺、本杰明兄弟之间来回扫视着,最后带着些忍痛割爱的意味离开了巴诺,只盯向本杰明一人!
西维亚见状,心中不知怎么地就涌起一种古怪的意味来——某人不会是对本杰明倾心相爱了吧……
呃,好吧,这的确是她想多人……
只见黑袍人伸直手,直指本杰明道:“你陪我打一场。”
“不打,”本杰明想也不想地推翻这个建议。
“和我打一场!”黑袍人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