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越往里走,这走廊两旁的灯光愈的昏暗下来。 不知道是走到了这座山的哪里,借着幽暗的灯光,我们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
一张苍白的人脸,在走廊的另一头,正阴冷地冲着我们笑,可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外,走廊却安静的令人窒息。
走在最前的竹竿停下了脚步,手撑住了墙示意我们不要在往前走。这走廊的宽度随着我们往里走了段距离,也慢慢变窄到只容得一个人的宽度。领头的竹竿停了下来,我们都被堵在了这里。后面的人只能从人缝里依稀看见前方那张“人脸”。
“你们...看到前面那东西了么...”竹竿颤颤巍巍地说着,恐惧的声音回荡在这狭窄的空间。
“嗯...”
“那个,是有人在前面吗?”
“这里...除了我们,还会有别人?”
众人开始轻声议论了起来,不过不管说着什么,双脚犹如被粘了胶水,没人敢往前挪一小步。
我眯起了眼睛,努力让自己在暗淡的光线下看那脸看的更清楚些。在其他人的讨论声中,我渐渐看清了那一张脸。
那张脸,除了那张冷笑着的嘴,脸上其他的部位却无一存在,只是雪白的一片。况且,那张脸出奇的大,几乎是与这走廊宽度不相上下,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的脸会如此的庞大呢?
我打断了身边几个人的讨论,让他们都安静下来,仔细地去看前面那“脸”,我把自己所想的告诉了他们。他们几个人在沉默了一会后,都看清了那“脸”,纷纷冲我点了点头。
“怎么说看到这东西也有十分钟出头了,这东西却一动也未曾动过,与其说是活物,会不会....那其实是个死东西?”
“死东西?...景澈,你意思是那前面是个死人的脸!?那我们不是遇到鬼了吗!!”话匣子被我说的话好像是吓到了,竟紧贴着墙半蹲在那,一脸胆怯的神情,看着我说道。
“不是死人,就是静止不动的事物。”我向话匣子解释清了他误解的话,他听完也算暂时放下了心,轻叹了口气,把身子重新站了起来。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总不能在这里就吓到没头没脑地打道回府了吧。我们现在反正也没了退路,索性一探这个岛个究竟。”
竹竿说着,便重新向前走去。
这竹竿虽说皮包着骨,看起来像是清末那些吸鸦片的病怏怏的人,不过那瘦弱的身子不仅蕴藏着巨大的力气,他的胆量比起其他人来说,也是大出了很多。
我跟在他的身后,竹竿的一双大长腿,轻轻迈个一小步,我却要走个两步才算紧跟着他。我们两个走了也好一会,那“脸”倒是慢慢变大,可我们却一直走不到那跟前,就仿佛是虚无飘渺的海市蜃楼般的存在。
我回头看了下身后的队伍,其他人不知是之前的奔跑耗尽了体力,还是此时内心的恐惧在作祟,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着,离前面一心想搞个明白的我和竹竿已经拉开了七八米的距离。
“李琦,前面有什么东西吗?不如停一会,等等后面的人,我们两个和他们已经拉开了不少的距离了。”这走廊本就狭小,我在这走着也不禁要弯低点腰才可以,况且前面有个比我高出一头多的竹竿在开着路,我被他的身体牢牢挡住了视线,偶尔从他的肩膀旁的空隙能看见点前面挂在两旁的灯光,我也只能通过询问竹竿,从他嘴里了解些前面的情况。
这一路上我没走个几米就问下竹竿,竹竿倒一直重复着:“没有”这两个字,现在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他索性就不怎么回答我继续向前走着。
“景澈。”
又走了约个三四十米的样子,竹竿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我面前,回过头来,看着我。
“怎么了?”
“好像,到地方了。前面走不了了。”
“走不了?”
这条走廊,光滑的墙面,墙壁上每隔固定的距离便出现的两盏油灯,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修建而成的。此时竹竿对我说前面没了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这修走廊的人总不会无聊到跑到一座荒岛上来,平白无故地往这山里凿了条几百米的走廊,而且仅仅是一条走廊,其他什么东西都没了?
这怎么可能?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在前面。
我让竹竿侧身贴着墙,给我挪个半个身位,我也侧着身,从那空间里挤了过去,来到了竹竿身前。
从进来开始,我现在是第一次清清楚楚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之前在后面看见的那张阴森冷笑着的“人脸”已经消失在我眼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面雪白的墙,而一道长长的裂缝横卧在墙壁的偏下的位置。
“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变出了个墙来?”我用手放在墙上摸着,不时敲打几下,,墙体对我的则是低沉厚实的声响作回应。
“景澈,你不觉得这墙,有点怪吗?”竹竿此时也盯着这墙懵,托着下巴仔细研究着。
“这走廊里突然出来个墙,当然怪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墙的样子...”
“样子?”
被竹竿这么一说,我又重新上下打量起了这墙。比起两侧土黄色山体里人为修出来的墙面,这雪白的墙面明显与这些不是一个材质,哪怕是昏暗的灯光依然白的亮。而在下方的那条裂缝,两端向上翘起,一道弧线的样子,就像是一张笑着的嘴。
“那张人脸!”
我把之前看的那“人脸”的模样与眼前这墙快的一对比,不自觉地说道。
竹竿仿佛也意识到了,惊讶地“哦”了一下后,便问道我:“景澈,这墙莫非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