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套你的话,问你为何要为那些流民出头。你得想好说辞。小心应付,皇上这人十分精明且多疑,。你若是有一字半句叫他听出问题,他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漏放的。”
钱小修咽了口水,东野昊外表谦和仁厚。内在多残暴她是清楚的。
端木惟真放下杯子,“既是知道害怕。那就趁早准备,做到万无一失。”
钱小修笑,她会想好对策的了。“土地的事我要多谢大人,虽然我请端木夫人帮我转达了,但那谢意总是要亲自说出口才显诚意。”
“你的诚意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他帮过她几回,连他自己都算不过来了,但她还真是应了那句无以为报,索性就不报了,每一回就只有口头上的道谢。
“我听说之前写的那个岳飞传,被皇都城里最大的那个戏班拿去编成了一出戏,月底时会开锣。等这事过去了,我请大人去看戏吧。”她硬着头皮邀请,也晓得她这个答谢就是一张戏票未免廉价了些,不晓得他会不会答应。
端木惟真嘴角勾了勾,自然没叫她瞧见,“等事情过了,那时我又有空闲再说吧。”
……
钱小修去买了许多的胭脂水粉和首饰带去南郊。又过了两日后,庐陵王派人来传话,说让她午后过去一趟。她便把胭脂和首饰取了出来,喊来容和,“你头上的那个发型是怎么梳的?能不能教教我?”
容和取笑道,“人家说女为悦己者容,你素来不爱打扮的,要去见心上人?”
“若是就好了。”去谈情说爱可不会像她现在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就怕有去无回。
容和给她梳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型,才想着好事做到底教她再弄一个清丽的妆容。钱小修不爱打扮,如今终于有了自觉,姑娘家装扮一下自己也是好事,“其实你面上的疤痕用粉遮一遮应该能盖过去的。”
“不用这么麻烦了。”钱小修把水粉盒的盖子打开,直接用手摸了一层白色的粉后往脸上涂,涂得厚厚的,盖住了她的疤却也盖住了她的血色。接着又用胭脂将自己的两腮弄红。
容和看着她的“自我毁灭”不禁瞠目,却也不想用言语来刺伤她的自尊,“还是我帮你再一个妆吧。”
她看到容和的反应就知道她想要的妆容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她十分满意,“不用了,这样就很好。”说完开始把桌面上有的金簪银簪都往头上插。
容和问道,“你戴那么多,不重么?”
怎么会不重,加起来起码有十几斤呢,她纤细的脖子都被压得快断了。“桌上还有几支,麻烦你帮我也插到头上去。”
钱小修对着铜镜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乱箭射中的靶子,那些簪子呈四面八方不规则的方向分布着,她从铜镜里已经看不到她脑袋上有多余的空间能容得下簪子,只能请容和帮她找找。
容和不确定的问,“真的要插么?”
她十分确定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