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觉得初雪话少了些,可不得不说,某些优点是要经过对比之后方能显现的,至少初雪面冷心热,不爱八卦的个性现在突然颇受她宠爱。
初雪问,“皇上为何不严惩她呢。”
“真砍了她的脑袋,还是会有不怕死的人前仆后继。何况我已经是在严惩她了,这种事防不胜防,但能叫他们收敛些。只能是我自己加倍小心了。”
阎悯之用极为便宜的价格算是半买半送把种子卖给了她。她是感激不尽,随意抽查了一包后,叫人将一共有多少包种子的数目登记在入账后,再按比例运到各处,由各地的知州县官分发。
她尽了人事了,接着也就只能看天意。
这一日下了朝后,她私下叫宁朗先别离宫,等她一会儿,然后回寝宫换了衣服。宁朗见她一身便装,“皇上这是要……”
“我不是说么,要找一日回屠家,夫子要跟我一块去么?”
宁朗想了想,点头。
经过宫门时正巧遇到墨染正对着下属在训话,她跟墨染说了去处,墨染便是指派了人手护要送她到屠家。
帝王出行是有专属的仪仗的,她特意选择坐马车就是不想招摇,若是带那么多人,那不就是不言而喻坐在马车里的就是当今皇帝了么。
“将军府离皇宫又不远。”
墨染道,“这是以防万一。”
上一回她偷偷溜出宫外,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街上没他想的那么乱,“初雪以一挡十,她在就好了。”
她趁着宫门打开了,赶紧叫马夫八百里冲刺离宫。墨染喊了两声,马车绝尘而去,他只能是叹气。
她偷乐,心里涌起一股仿若是恶作剧的痛快。宁朗睨着她也在笑,她道,“夫子有话就说,我可是很开明的,又是尊师重道,你就算是当我面说我坏话,我也不会生气。”
宁朗道,“我只是觉得墨染很关心你,他一表人才与你又是青梅竹马,而你与他感情也很深厚,你有没有想过与他是否有可能。”
她失笑,“夫子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上一回你听了流言,来找我问话的时候,我不就跟你澄清了么,他是我很重要的亲人。一辈子的亲人,对亲人好是应该的。”
她不认为她跟墨染感情身后就该往男女情爱那方面去发展,感情深厚也可以是亲情。“何况我暂时不想再想男女感情。”
“经过上一次的流言,你也明白你的感情有多少人在注目。你已经二十了。”
是啊,二十了,在上一世这个还算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来到东野却是跟明日黄花差不多了,二十都没出嫁的老姑娘。
虽说她完全没必要担心她嫁不嫁得出去这个问题,只要她一声令下发皇榜选婿,多是想娶她后想一步登天的人来应征。
“大臣们已经是见识到了你的本事,等民生好转。或许所以的目光就会集中到你的婚事上,因为你是皇上,子嗣也很重要。”
她明白,如果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就算是终身不嫁最多也是招惹左邻右里一两句闲话。可她是皇上,她的婚事就不是一句,我想嫁或是我不想嫁能推搪过去的了。
未来又有得她烦了。
宁朗如今不以臣子的身份,而是作为长辈关心她,虽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如实把见闻跟她说了,“前朝的大臣听到那些流言,以为你喜欢俊朗的男子,家中有到了适婚年龄的儿子的,已经是在谋算了。”
屠鱼跃好笑,“我虽是第一个女皇,算是打破了男尊女卑的惯例。可我想那些大臣还没那么开放,叫我跟东野昊一样,也来个三宫六院吧。”
宁朗面红耳赤,“你还是黄花大闺女,这样的话不能乱说。”
“适婚年龄,我朝男子十五已是可以娶妻了,与我不是足足差了五岁。”那还真是老牛吃嫩草了。“我是皇帝,总不能嫁给有夫之妇,朝廷里哪有那么多臣子的儿子长得又俊,又是正好适婚没娶妻的。”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趁着现在多留意身边的人找个真心喜欢的。也好断了那些人的心思。免得日后要被迫着去挑选自己不喜欢的。”
他也是进了朝廷才发现这么多的身不由己,这世间痴男怨女已是太多,他吃尽了苦头,并不想看鱼跃循他的老路。
“任何事我都有可能妥协,唯独婚事,就算那些老臣要联合跪在金銮殿上要挟我,那也是没商量的。所以夫子,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