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参事像发了疯的困兽一样飞快地在石室里行走,当脚踢到地上的尸体时,他甚至还泄愤地飞起了一脚。那可怜的部分被他踢出老远,滚出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周围的侍卫下意识地收了收下巴,彼此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参事真是气疯了。
“萨维斯参事。”唯一冷静的瓦罗森队长开口道:“虽然我知道您这个实验是陛下亲自下令建立的,但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必须问你,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怎么回事?”萨维斯回过身朝他毫不客气地吼道:“这是一场阴谋!瓦罗森队长!你难道看不出那个丧心病狂的匪徒是特意挑了今天下手的吗?我倒是想知道这样危险的人物是怎么混进宫廷里来的?如果他的目的不是这里而是陛下的话……”
“所以,我才需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瓦罗森阴沉着打断了参事的话。
参事气愤地朝天挥舞着他的双手。“我们到底谁才是皇宫的安全保卫负责人!?你居然有脸来问我?”
瓦罗森朝自己的某个手下扬了扬下巴。
艾萨拉英勇的卫兵们立刻抬上了一只萨维斯和法罗迪斯王子从没见过的生物。
这只怪兽的身上皮开肉绽,有着许多的伤口。尖利的嘴巴被绑得牢牢的,但是依然有威胁的呜咽从它的喉咙里漏出来。野兽的四肢被倒吊着扎在了一起,它的爪子连着一部分趾头已经被削掉,背上的触手也被刀剑削去了部分,不甚整齐地张牙舞爪着。但是它的身体却呈现着古怪的圆润,相比其他地方颜色较浅的肚皮像是一个被吹足了的气球,似乎一戳就会破裂掉一样。
“这是什么?”参事不悦地皱眉,嫌弃地看了眼这恶心又恐怖的生物。
“从你实验室里跑出来的生物。”瓦罗森用比参事更冷硬的声音顶了过去。“侍卫们死伤不少才活捉到这一头。它们对法师有天然的克制,好几个月亮守卫被它们残忍地杀害了,就和你实验室里的法师一样,死状凄惨。”
萨维斯的眼睛亮了起来。刚刚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变得激动而狂热。“你说,是从我的实验室跑出去的?”
瓦罗森目无表情地点头,显然他并不指望从参事这里得到什么安慰与道歉。
萨维斯激动地搓着手,小跑到了这头被捆绑地牢牢地野兽旁边,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不知道些什么。
“参事,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和它保持些距离。”瓦罗森听不出喜怒的提醒道。
然而激动的萨维斯对此充耳不闻。
说也奇怪,即使被吊着还一副杀气腾腾野性难驯的怪兽。此刻在萨维斯那双魔眼的注视下,居然安静了起来。
随着萨维斯嘴里念念有词,怪兽喉间原本带着威胁的吼声化成了讨好的低鸣。
萨维斯满意地笑了。他拍了拍手。“松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