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宇翔一个人在街面上走来走去,乱风吹过了他的发根。而他对于金钱的玉望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刺激到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迅速膨胀着他那蛛丝密布的纤细血管和脉络。他仰头看看那些高压网线蛮横地穿过行道树的细碎的枝叶间,不可名状的有了一个冲动,他知道他怎样去挖一笔款项了。虽然不是很清晰明了,也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书,但在他的脑海里已经起草了一个大致的提纲,这足够了。
他从小摊上找了一顶看起来比较古旧的,是一顶长时间无人问津、帽边儿都有些起球卷毛了的老式帆布做成的、小沿儿圆筒直帽。他轻轻扣在头上,样子顿时觉得怪怪的,有点儿不伦不类。他马不停蹄地又在市场上到处浏览,最后驻足在一个摊位前,买了件对襟盘扣小高领的麻布半长衫。他换在身上,镜中的他顿觉苍老很多,尤其在帽子的映衬下,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上世纪初的那种在十里洋场打混的帮匪的味道。他低头看着他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样子老土的手机上的时间,脸上浮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只瞬刻便从额头溜走,溶进眼球变射出两道冷冽的寒光。
他晃悠了几条街,最后拐进了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因为距离吃中饭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所以这家饭店的大厅里只有服务小姐和几个传菜生懒洋洋地在忙活。他都走到了大厅的中央,这才有一个样子姣好的女生过来问他:“先生,就您一位吗?请跟我往这边来!”哼!程序差不多,无论从南到北,从大店到小馆,好像服务员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我找你们老板!”
“找老板?您上二楼,他在二楼的水云间!”那女生用手指了指西边的楼梯口,示意他从那边上楼,然后,她扭动短裙下细长的两条腿向北走了。
“你┅┅”也不知是过于恼怒,还是吃惊,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当赢宇翔没敲就贸然闯进那扇并没锁死的门时,对角的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的手仍搅在横陈于他腿上的穿短裙的女人的三角内裤里,没怎么动。
赢宇翔睥睨地瞟了一眼,便拉开椅子坐在了他们对面的圆桌前。他的头仰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从兜里掏出烟,准备抽上一支。
“你┅┅”那男人突然意识到┅┅急忙把手抽了出来,很是尴尬地咧了咧嘴。“继续,继续——你们二位!鄙人视力不好,零点零,不该看的一般都看不见!”他刁在嘴里的只是烟嘴儿的一点点,那烟支随着他的嘴唇上下晃动着,随时有坠地的可能,但他并没有刻意去调整,也没有用火来燃烧它,只是放在唇上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