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不是因为他又杀人把他抓来的?”“又杀人?”几个刑警同时问。
赢宇翔看了看那几张满是疑惑和惊讶的脸,坐直了身子,面容调整得严肃了些,说:“唉!我还以为你们警察破案真是神速,效率也真高呢!”继而他撇了撇嘴,掺杂了一丝不宵的神情在里面,他把右手放在桌面上,五个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也就是最近这两天,但不知是哪天,你们自己去查,反正是在晚上,天特黑的那种。”赢宇翔买关子似的,用了说书人的腔调,“话说,话说——”突然他感觉到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头,这毕竟不是说书的地方,于是他赶紧调整自己的语音系统,带了那么点儿惶恐却没了其它的感**彩,很单调、呆板有些背书地说:“他是在车里把出租车司机用枪打死的,那车的车牌号,尾数好像是1504,他把人埋在了一片树林里了,好像是小的香樟树林,挺大的一片林子。”赢宇翔闭着眼睛描述他脑子里的动态画像,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空中指点着,待他说完后,他的脑门密布了一些细细的汗珠,他再一次把自己残酷地搁置到那种环境里——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阳光射过的桌面显出的那层浮土,他从游离中回到了现实,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噢,对了,这次算你们走运了,把纸和笔拿来,有个目击证人,是一老头,他拿把楸,不知到树林里干嘛去啦,他就趴在不远处的一条沟里。”赢宇翔接过邢燕添递给他的纸笔,认真地画了起来。“嗯,挺像的,就这个样子!”他把画好的纸递给了刑队队长。
“喂,大杨子,你们队,最近有没有报失踪人口的?……什么——昨天——出租车司机?车号是多少?……多少?”刑队队长放下电话,表情怪怪地看着赢宇翔,心情极是复杂地摇了摇头。想开口说什么,又无奈地住了嘴,两只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赢宇翔。“喂!刑队,你不是怀疑我吧——咋这种眼神儿看人呢?真是好人难当!”赢宇翔有点儿心虚,毕竟他用的是一张假身份证,万一查出来——不过,他还是有那么点儿信心,他的身份证曾两次经过民警的手,民警都没发现,估计刑警就更发现不了了。“对了,刑队,2号监那个人我没看出来他有杀人的迹像!”刑警队长火辣辣的眼神儿盯住他,他只好噤了口。“算我没说,算我——没说——我不会干预政府办公!”
这算啥事呀,我又不是警察!这死人怎么都跑我这儿报道来了,我又不是阎王爷,帮你们伸不了冤,别来烦我了好不好?“求佛祖开恩,别再让我看到那些死人了!”赢宇翔找了一座香火较盛的庙,捐了五百块钱的砖头钱,他点燃手里的平安香,跪在佛前叩着头喃喃地说。
赢宇翔从庙里打了的车回来,大老远地就看见旅馆门口三三二二地站着几堆人,他只睃了几眼,也没往心里去,下了车后便顺着胡同往他住的那层楼那儿踱。
进得屋门,看见狗子和瘦精猴两人斜靠在沙发上打扑克牌,估计是狗子输了,瘦精猴面前堆了一大堆五元、十元不等的纸票子,还有几个硬币。
“两个懒虾米,吃饭啦,到钟点吃饭啦!怎么——准备让大爷我端饭回来伺候你们喂进嘴里?”他今天让刑警队的人折腾了下一个下午,心里憋着火,一直气儿不顺,准备拿狗子和瘦精猴开涮。
他的话音还未落,呼拉拉就进来十几号人,把他们三个人围挤到了墙角。瘦精猴的反应是超快的,一下子就蹦到了窗户上,却被人更快地一把揪了下来,可能是下来时撇了大腿骨,他痛苦地皱着眉,用手在那儿还没揉了几揉,就被人推搡着蜷缩进了沙发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