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往长山那个方向走,此时天已渐黑。开车子的人,早已在两个小时前,在路边滩吃完晚饭后,换成了瘦猴子。狗子则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眯着眼睛打盹儿。他们要整晚的在这条公路上跑,到了下半夜,开车的自然也会换成君上花或者赢宇翔。
为了应付检查,君上花这一路顺手牵羊了四、五本驾证。赢宇翔起初还觉得自己够无良的,坏事做了不少,可跟这君上花一比,才觉得自己竟是多么的善良,好人卡至少能拿到手软。
去长山,要走高速,至少可以缩短三分之二的时间,但君上花却连牙长的一段高速路都不让上。每当有河流拦路时,他宁肯绕很远的路,走其它的桥,或者直接用船来摆渡,她都不允许,把车开在高速路的桥上。赢宇翔也是很赞成她这样做的,因为在高速公路上不但有探头,而且还有路卡的收费站。这些都增加危险的因素,万一那些公安人,从公路监控网里推算出他的行程和始往目的地,那就麻烦大了。
每到一个城市,君上花只管搜寻当地方最新出炉的地图册,至于食品、药品和生活用品等,她很少过问,都是赢宇翔让狗子和瘦猴子去买的,偶尔,他们也会去吃路边摊,或者从小饭店里买回来些菜品到车上去吃。车子上自然也备了一只能烧柴油的炉子。
钱是越用越少了,区区的连十万块钱都不到了,待没了钱,赢宇翔也不知道该不该由他去弄,怎么弄?他知道离长山山脉最近的吉春市是一个至少有五百万常住人口的大城市。想必那里会有赌场的存在的,能找到机会去捞一票的。
有道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像他这样的,赢宇翔知道,早晚得折在赌场里。
当赢宇翔正为钱的问题大伤脑筋的时候,君上花却盘腿坐在一个新买的席梦思床垫上又开始摆弄起她的石头来,她把王宏达的血,慢慢地注入到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灰色的石头里。
赢宇翔对着车厢的立壁挂着的一盏小灯发了会儿呆后,下意识地去看君上花,却第一眼见到的是,她的手心里的那枚血红的石头,发出的耀眼的光晕,心有余悸的他,第一时间闭上眼睛,然后,像猴子那样,手脚并用,半蹲半跪地爬摸到另一张席梦思上。这种时刻,他一定要尽可能的离着那君上花远一点儿。
他可不想再次被离魂儿。
虽然他极力要逃开,但君上花怎能让他称了自家意?血堪祭炼之法,自然是要用到很多的阴阳血的。有赢宇翔这么个纯阳体的新鲜血液供应商,她是自然不会再打用其它方法取血的主意的。
“你——”赢宇翔迷迷糊糊搂着那块人血石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君上花已经把他的食指割开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往外用力地挤血。“死人妖,你有完没完啦?”待君上花把血滴在她手心里的石头上时,放开了,他才抽回自己的手。把那受伤的指头含在嘴里,用牙轻轻地咬住。十指连心,那种破裂的疼痛让他觉得心窝子都在难受。
君上花扔给他一管三七膏,“男人时不时放点血会长寿!”
君上花的话音刚落,车厢里突然红光大盛,赢宇翔就见车厢正中间出现了一个超大的红光的旋涡。那些红光很快地散去,赢宇翔的眼前出现了脏乱的街道。
低矮的小房子,到处乱搭乱建。男男女女在这些乱搭乱建的房檐下弄堂里忙来忙去的。有几个穿着打扮的男人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