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走到院子里,苏黎径直走向自己最惦记的吊床,手指蹭蹭表面没发现灰尘,睡眼惺忪的出门了。温暖潮湿的五月,附近有些人家墙内种的栀子花开的正好,浓浓的花香晕染着清爽的早晨时光。
沿着安静整洁的大路往下溜达,苏黎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前面路口站着的两个人:“白石君,谦也君,早上好~~”
“由希早上好”,白石藏之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忍足谦也咬着面包模糊不清的回道,“哟,找啊。”
“找什么找…”白石藏之介看看忙着开牛奶瓶的人,“赶紧吃你的,走快点儿,一会儿太阳出来就该热了。”
“吾即到,不尊在肘么,吹什么吹。”
“啧……”
“额…说的什么呢?”
只在夏天出没的知了叫声一波一波的传进教室,眼光也渐渐的升上半空。放下手里的笔,苏黎放下手中的笔,趴在课桌上直犯困。讲台上监考的英语老师看了好似睡着了的学生一眼便继续自己的事情,柳生由希的外语课根本就不用老师操心。
白石藏之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试卷上打上最后一个句号。抬头看看前桌眼睛已经闭上了的人,无声的笑笑,这丫头,除了国文课会乖乖的坐到收卷,其余的考试大都时间过半就开始趴着休息。嘛,还是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试卷吧。
“晚上没睡好么?”热热闹闹的食堂里,苏黎撑着头打了个哈欠,拿着叉子把一块洋葱插的满是洞。有气无力的抬头瞟一眼问话的人,点点头“嗯。”
白石藏之介拿掉对面人手里的叉子放好,“你也可怜可怜洋葱,估计都疼哭了。”拎着两人的便当盒,“走吧,回教室去休息。”
苏黎晃晃悠悠的跟在白石身后往外走,不提防脚下踩着一根圆滚滚的食用筷,一滑溜直接往前栽倒。“砰,”捂着酸痛的鼻子,苏黎的倒霉瞌睡全飞了,捂着鼻子的手忙忙乱乱的伸进校服口袋里找纸巾。
摸摸自己的背,白石藏之介看着用纸巾捂鼻子的人无奈了,“流鼻血了吧,你这一下撞的可真够结实的。”撞得自己都往前滑了两步,这得是下了多大力气-_-#
鼻子红红的某人捏着用过的面巾纸,一脸淡定的扭头找垃圾桶:“嗯,不是鼻血,是鼻涕。”
白石:“……”我该说什么?
回到教室,苏黎的胡萝卜一样的红鼻头立刻被嘲笑了。一张嘴绝对敌不过十张嘴,俊杰的苏黎果断的趴会桌上把脸埋起来。等着叽喳叽喳的声音安静下来,白石藏之介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成功和周公会师的人,这是怎样一种境界…
放了学把桌上的东西哐啷全扫进书包,然后苏黎便眯着眼等后座的人一起走。
“唉…”,长叹口气,白石藏之介伸手从苏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的能砸死人的字典放回抽屉,“走吧,回家。”
路上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人,白石藏之介简直叹为观止,“你昨晚到底睡没睡的?”
“睡了啊,”苏黎使劲捏自己鼻梁,睡了一两个小时而已。所以她这个8小时都不够睡的人今天站着都可以睡着。
瞄一眼不想说的人,白石藏之介抓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书包带子上,“抓紧了,别走着走着又去撞别家的院墙。”苏黎抓着书包带子,努力睁大蚊香眼,“好人啊,太感谢你了。”
“……”
回到家直扑院子里的吊床,上去便直接屈膝、侧躺、闭眼,摆好姿势便入梦…留下提着书包目瞪口呆的老管家。已经见怪不怪的白石藏之介朝老管家道,“由希昨天好像没睡好,晚上请您一定提醒她早点睡。”藤本管家对着帮忙照顾自家小姐的人一通感谢,送了白石出门便立刻奔回房间找薄毯了。
慢悠悠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白石藏之介脑袋里转啊转,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生活自律的人一晚不睡?思索半晌没答案。
苏黎被人叫醒时正处于深眠状态,当下一脑门儿的官司。叫醒她的阿姨小心翼翼道,“管家说晚上院子里开始降露水,睡着会生病,所以让我来叫一声小姐。”自己在吊床上坐了一会儿,苏黎冲阿姨点点头起身往房里走。
吃过晚饭泡个热水澡,苏黎觉得这会儿才算是活过来了。挽着湿湿的长发出了浴室,看着自己书桌上的一沓东西立刻转身冲另外一个方向坐下——害她失眠的元凶是也。
从东京回来,苏黎便开始找人调查柳生家最近的动态。忍足爷爷寿宴那天开始,经常听到一些半截类的话语,虽然语焉不详,但是苏黎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似乎和自己有关系。家长大人虽然处处表示她不用在意,可是事关自己又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