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觉得放任这样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是却又没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少年在调面浆的时候仔细想着这个问题,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毕竟是在察觉到自己的早起会打扰到房东,于是就会立刻打算住酒店去的人。
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比如……
麻烦到我我其实会很高兴。
这样的话。
很快麻烦就来了。
就在第二天,毫无防备的少年在进入教室前被平时说得上话的男生不轻不重地捅了一下。
“看不出啊。”对方挤眉弄眼地说:“既然和羽张桑是兄妹,为什么不早说。”
教室里左下方,倒数第二个女生。有着红色的漂亮的长发,弯弯曲曲地散落下来,应和着阳光,闪得不是一般地漂亮。
她现在正在座位上写着作业,题目还是他在她临出门前告诉她的。
“我也第一次听说,”少年推了推眼镜,绕过还想说些什么的同学:“多谢告知。”
“你不是辟谣了么,少年。”
老板拿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扇子,轻轻摇了两下:“气量甚小。”
少年笔直地站在柜子后面,像是没听到老板的劝解一样拿着书本看。不过很轻易地就能发现,他的心思并不在书本上。
所以老板又继续着说教。
“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上看,其实也不算是坏事。”老板摊摊手:“家人……可比爱人之类的高了不少个层次,而且无论怎样的爱人最后也依旧会进入家人的行列成为彼此不可分割的存在……一下进入了究极体,我都想佩服你好手段……我开个玩笑的。”
少年的眼神有点冷,让老板那厚比城墙的脸皮也禁不住痒了一下。
“不过老朽还是想求教一下。”
翻了一页书,少年欣然应允道。
“请讲。”
老板直起身看了看柜台,长身玉立的少年面容平淡,丝毫看不出眼镜下有其他的情绪。
善于隐藏自己,却又能及时收住脾气——虽然有些不到位,但作为少年人的老成已经是罕见的优秀。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时就知道他以后不可限量,但遇到了红毛头之后这个人在情绪上,每天都有着近乎肉眼可见的。
啧,爱情的力量吗。
也不知道这些毛头小鬼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
老板内心感叹着,又躺了回去。
“生气成这样还记得把蛋糕买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钦佩你了。”
书店的冰冷气氛一直到闲院的到来才稍微有所缓解,不过说是缓解,其实也只是在平静被打破后那短暂而迅速的失衡。恢复过后的书店比之前诡异得有过之而无不及。老板心情激动地眯起眼,热烈期待着能成为这场看起来就相当单方面的、可怜到连情侣吵架都算不上的、大概仅仅能作为一厢情愿的房东和房客之间的……
真的是无法形容啊,真不知道让人感到心酸还是些别的好。
老板默默鞠了一把同情的鳄鱼泪。
眼见着红头毛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地打过招呼后自顾自地跑到书架里看书,留下还在淡然微笑同样若无其事的眼镜君。如果不是看到某道一闪而过的精光,老板大概真的会以为少年会被人吃得死死的。
该说不愧是让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前途无量的少年人吗。
可现在反而担心起妹子了。
老板内心的叹气只有自己知道,然后眼睁睁看着少年用愉悦的语气看着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离开。这种像是什么东西即将坏掉的不祥预感让老板对这个还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的小姑娘颇为担心,尤其是在破败的神奈川听到这个明显是假姓氏的“羽张”而且还喜欢练剑后。
羽张啊。
拿着剑的人啊。
“那个,少年啊……”
“我考虑了一下,”宗像抢在老板说话前干脆地主导了这个话题:“结合了老板的意见,大概有了点别的想法。”
老板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哦呀,被尊敬的人用这种方法质疑了呢。”摘下眼镜擦了擦,宗像的笑容人畜无害:“真让人伤心。”
外头的蝉鸣零零散散,夏天即将来临的征兆再明显不过。神奈川一向比其他地区更低一些,所以只有在夏季才会有着在日本最为适宜的夏凉气候。
将眼镜戴好,视野重回一片清晰,宗像看向闲院走过的书架。
“高中的第一个暑假,真让人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室长收网= =
话说我写着写着就觉得内敛的男人好可怕【尔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