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的可靠的联合国情报网?”徐然双手将突击步枪抱在胸前,歪头看着正一脸沉思的格里,“这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那个中央情报局的探员翻来覆去的也只会说‘朝鲜为了防止丧尸病毒大范围传染,把可疑的对象牙齿拔光’和‘耶路撒冷是目前唯一没有被攻克的城市’这两句一点营养都没有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能告诉我们那个要人命的病毒原液到底在哪里。”
格里摇了摇头:“情报上确实是说这里有病毒原液的线索,但是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徐然,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准备出发去耶路撒冷吧。”
“去耶路撒冷?”徐然动了动手臂,换了一个抱枪的姿势,“你真的觉得我们有去耶路撒冷的必要?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城墙建的够高,如果那里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话,你那个‘靠谱的情报网’早就应该知道了。”
“可是我们在这里除了一个被拔光牙齿的朝鲜人和几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死囚之外,什么都没有调查到。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座全球唯一一座保存完好的城市,我相信耶路撒冷的领导人肯定知道点什么,才会在丧尸潮来临的时候反应这么迅速。”
徐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格里赶紧打住:“我的脑子比不上你这位特派调查员,别考验我的推理能力,我没练过这个。”
……
半个小时前,在那位被徐然用枪指过脑袋的幸存士兵的带领下,小队成员陆续步入这座牢房的地下二层,和因为驻守地牢而幸免于难的十几名汉弗莱营美军士兵打过招呼,见到了那名因为私自向朝鲜贩售武器而被囚禁的前中央情报局探员。
可惜的是,这位从朝鲜被抓捕回美军基地的探员并没有给格里和徐然小队提供任何有意义的情报——他的牙齿已经全部被拔光,语调有些模糊的告诉联合国的特派调查员:‘朝鲜政府拔光了所有人的牙齿以避免撕咬,但是还是没能逃过被丧尸潮淹没的命运;耶路撒冷在丧尸潮刚刚冒出苗头的时候就封闭的全城,也许格里可能在那里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
本来想寻求一下徐然的意见、但是却被对方一句话给噎了回来的格里再次低下头沉思了半分钟,终于拍板决定道:“我们去耶路撒冷,现在立刻动身。”
徐然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从一直靠着的铁栏杆上直起身子,看向刚刚从地牢一层侦查回来的赵琦:“赵琦,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雨越来越小了,不过应该勉强能压住我们的动静。”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赶紧走吧,趁现在雨水还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掩护。”
出身联合国调查局,已经习惯了几个同僚总要在一起协商讨论很久之后才能得出确切方案的格里.瑞恩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三十多名已经整装待发、准备随时冲出地牢的特种兵。
余光注意到他的神色,徐然理了理身上的装备,硬邦邦的解释道:“你是特派调查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的职责只是负责保护你而已。”
自从格里做出撇下一众队员跑去墙角给妻子打电话的举动之后,徐然对于这位联合国的特派调查员的好感度就呈现‘唰唰唰’的下降趋势——尽管他不断的在心底和自己解释对方只是一个联合国组织的特派员,没有特种兵队伍里的那么多规矩,但是这种‘不分轻重缓急、特殊任务时刻居然还有闲心给老婆打电话’的行为对于徐然来讲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留守在地牢里的最后十几米幸存美军也决定和小队一起离开汉弗莱营、搭上前往耶路撒冷的飞机。一名具备驾驶飞机经验的美军在询问了军用运输机的型号和大致行程之后,开口提醒道:“格里先生,如果要启程去耶路撒冷的话,我们需要先给飞机补充燃料,现在飞机上的剩余油料可能不够我们顺利降落在耶路撒冷。”
“基地里现在还有储备的燃料吗?”
“有,就在机场的另一边,距离你们的飞机不远。”
“从这边过道里走到机场的另一端太危险了,雨越来越小了,路上的动静稍微大一点就有可能会惊动那些休眠状态中的僵尸。”
“地牢出口位置的另一边还有几辆自行车,但是数量可能不够我们所有人一人一辆。”
自行车?
徐然扬扬眉毛,不知道应该对这种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的交通工具在危机关头惊人的用处做出什么评价:“其实自行车的动静不见得就比我们走路要小,不过倒是可以加快速度,不如你们有经验的一部分人先骑着去给飞机加油,我们随后就到。”
格里点头赞同道:“我觉得这是个方法,就这么办吧,大家都注意放缓步子,我们准备回到飞机上。”
……
自行车轮和湿滑的地面相接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雨水已经不能完全掩盖住整支小队的响动,走在步行队伍最前方的徐然看着不远处一具背冲着自己的僵尸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急忙向后打出把声音压低的手势。
跟他并肩而行的格里侧头看了他一眼,用口型示意道:“我们得动作快一点,他们应该已经把飞机加好油了。”
骑着自行车现行出发的几名队员似乎已经完成了为飞机补充燃料的任务,他们站在通道口残破的铁丝网外不远处,冲着格里连续打出好几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