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唐尼在这说不定就要哭出来了,”徐然把刚刚捡起机关枪抛给约翰,又伸手抓起一把木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这些木门可是有着两百年历史的老古董,全被被机枪一把突突成渣子了。”
约翰摆弄着到手的轻型机枪,摇头道:“你应该庆幸他们在机关枪上装了消音器,不然现在被突突成渣子的就是我们了。”
“配置了消音器的机关枪?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得到的。”研究够木屑的徐然站起身,伸手摸了一把正被约翰握在手中的漆黑枪身,“枪是顶级货色,身上的各种武器装备都够得上我们——都够得上精英特种兵的标准了,而且专门为机枪配备的消音器一般的普通军队恐怕也搞不到几个。啧啧,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找到艾米丽然后离开这里吧,敌人火力太猛,恐怕我方招架不住啊。”
“白宫的火力不可能连恐怖分子都不如吧?”约翰话音刚落,又抬起腿狠狠的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低声咒骂道,“这个蠢货,身上只带了一个弹夹。”
徐然耸耸肩:“那你怎么解释刚刚在蓝厅白宫安保和特工被那伙人打的那么狼狈?这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勇猛的国家领导护卫队了,根本连一拨扫射都招架不住。”
“突然袭击谁都反应不过来吧,”约翰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这个解释对于一只专门负责白宫和总统安慰的特种部队来讲实在是太牵强了,“可能大部分的战力都被吸引到国会大厦了。”
徐然嗤笑一声,呛声道:“你自己信吗?”
“我很希望自己能相信。”约翰挑眉叹了口气,抬起手臂摸进自己的一兜,随即脸色一变,“我的手机呢?!”
“丢在楼上了?”
“不可能!我一直带在身上!”
“估计是刚才动作幅度太大掉在哪里了,找找看。”
两分钟之后,两人终于在一堆木头和镜子的残渣中刨出了约翰那部已经惨烈阵亡的手机——带着点焦味的弹孔赫然出现在机身的正中央,屏幕已经彻底脱离了金属制的机体。在看到自己手机现状的一瞬间,约翰的脸色骤然变得精彩起来,抬起头扬眉看着刚刚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乱扯的徐然。
“看来你的手机招架不住我的热情,”徐然撇了撇嘴,自觉的交出自己的手机,“不过正好被机枪扫到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只能说运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约翰白了他一眼,接过手机准备拨打艾米丽的手机。
然而还不等他调出徐然手机的数字键盘,倒在地上的歹徒尸体腰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清理第一层,目标在移动。”
听到声音的徐然和约翰下意识转过头,同时看向那个被别在皮带上的黑色微型对讲机。
紧接着,楼道远处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声音十分凌乱,层次不齐的脚步声昭显出来人的慌乱。徐然和约翰立刻将歹徒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拖入一个隔间,继而抓起从歹徒手中得来的机枪和手枪,侧身躲入房间的死角。
——你能看清楚吗?几个人?
——看不太清楚,大概有十几个。
——往哪边去?
——我们的右侧,应该是楼道的另一头。
——明白了。
——你的国际通用手势用的还真不错。
——谢谢。
“刚才对讲机里的目标人物指的是谁?”紧靠着房间拐角站立的徐然借着越来越响的‘嗒嗒’脚步声终于轻声开口。他指了指已经被扫射成满地木渣的卫生间门外,楼道远处走来的那一队人马正匆匆越过徐然和约翰所在的房间,“我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个走在中间的看身影应该是你们的索亚总统,对吧?”
约翰紧紧贴着墙壁,他顺着徐然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这种时候也没时间去关心徐然口中的‘你们的总统’:“走在中间的确实是总统,但是看他周围的人都应该是白宫的人,为什么这些恐怖分子的联络渠道里会有他们的动向?”
“动动你被艾米丽搞得一团浆糊的脑子吧,”徐然慢慢的探出头,看着走在队伍最后一位、一脸阴沉的那名五六十岁老者,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总统身边的人,他沉静的有点过分了,“说明白宫里有内鬼。”
“那名内鬼一定还在总统的身边,我们得跟上去!”
徐然缩回脑袋,诧异道:“跟上去?你不去找艾米丽了?”
“可是现在总统有危险!他的行踪已经被泄露给恐怖分子,身边还有一个叛徒,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里应外合的把总统绑到他们手里。我不能因为艾米丽就眼睁睁的看着总统身入险境!”
“……你的道德情操可真够高尚的。”
“这和道德无关!然,我们是美国人,前面即将遇到危险的是我们的总统!”
……前面即将遇到危险的并不是我的总统。
觉得自己似乎又悲剧的掉进了一个高度危险的坑里的徐然看着眼前约翰那张充满了焦急的紧张的俊脸,突然缓缓的蹲□子,声音有些晦涩难明的沉声道:“说真的,我想在只想回家,过一种稍微普通点的日子。”
完全没有理解对方话里的含义的约翰也跟着蹲下,伸手拍了拍徐然的肩膀:“我们只是今天有点倒霉而已。”
“对你来讲确实只是有点倒霉而已,对于我——”徐然顿了顿,终于咽下后半句话,抬起拿着手枪的右手把约翰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拂开,继而站起身子,“行了,我只是有点没法接受美国这么民主法治、自由奔放的社会也会出现有人想不开来绑架总统的情况。”
直起身的约翰开玩笑的道:“看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需要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