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两只手规矩的放在小腹,他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甚至连瞳孔都没有颤动一下。
舒适的气息在他的周身萦绕,良久之后才愉悦的勾了勾唇角,眨了一下眼睛。
这是他最近发现的一个现象,也多亏了德米特里的提点,他才明白自己身体的另一个改变,那就是每当一动不动让身体静止的时候就会特别的舒服,甚至有许多吸血鬼就这样维持静止几个月甚至几年,等到苏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甚至会覆盖一层薄膜。当然,这不过是德米特里道听途说,也做不得数就是了。
感觉腹内空空,估摸着这次休息的也差不多够了,谢铭便翻身坐起,从床头柜上摆满的玻璃瓶里倒出一粒白色药片,直接扔到嘴里嚼碎吞咽,下一秒便精神一震,舒.爽的喟叹了一声。
果然添加了阿罗的血液之后整个味道都不一样了,和过去味同嚼蜡的恐怖味觉不同,这次的淀剂有着淡淡的奶香味,和阿罗简直不符到了极点,不过口感还算不错。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中年长吸血鬼血液的功效和纯血族相差不大,谢铭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顺手从一排玻璃瓶中取下一个,他想着不管阿罗是不是想要冷处理他,也总的履行之前的约定给他送过一瓶成品才是。
是的,冷处理。自从一个星期之前‘食堂’的那次不欢而散,阿罗就再也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这叫习惯了对方甩不开的黏糊劲儿的谢铭稍微有些不适,当然,只是稍微而已。不过这并不代表谢铭会对这种不妙的处境视若无睹,毕竟不管是不是对方有意引导自己入套,他到底是亲口答应被沃尔图里雇佣五十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反水,但现在总是要搞好关系的。
想起德米特里和他解释的内容,虽然明白倒霉的点心游客都是拥有诱惑能力的海蒂从遥远的地方引诱而来更本不可能被发现,也知道自己当初的言论有些片面,但只这样就生气一个星期不理自己的阿罗显然也够叫人无语的了。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这般想着谢铭披上了沃尔图里提供的红披风,直接向着阿罗的房间走去。
沃尔图里一片灯火通明,但其实对于吸血鬼来说黑夜反而叫人舒服,有没有亮光倒是也不碍什么就是了。
紧了紧披风加快了步伐,等到谢铭到达了阿罗卧室的门口,也不过用了堪堪几分钟而已。在门边站定,谢铭守礼的叩了几下门,下一面奢华的大门便慢慢的打开,显然是阿罗同意了他的拜访。前进几步,回手合上门,他终于说出了此次前来的重点,“阿罗长老,这是我这次制作的血液淀剂,按照约定,这一瓶属于您。”说着上前几步,把玻璃瓶轻轻放在了门口的矮柜上。
“把它给我。”阿罗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的继续看着手下的公文,只是手指轻轻叩了叩乌木的长桌,示意对方上前。
谢铭抬了抬眼,估摸着这大概就是对方退步的暗示,便识时务的上前几步把血液淀剂放到了阿罗的手边,便不再动作。
大约是谢铭站的比较高,阿罗看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需要设防的文件,他稍一低头便看到了对方摊开在眼前的公文,虽然有些被阿罗垂下的柔软发丝挡住,但却并不影响阅读。
[……伏地魔多次发来邀请,希望借助血族的力量,特此请示沃尔图里,是否可以与其合作……]
什么都无法阻挡谢铭此时激荡的内心了,根本还未看完,但是仅仅最开头的‘伏地魔’就已经叫他无法再淡定下去,如果是‘黑魔王’倒还好,他总能告诉自己不管那个世界都有反.政.府反人类的某些组织,但这赤.裸裸的伏地魔都摆了上去,那他可就说什么都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抽搐着嘴角看着毫无所觉仍旧低头思索的阿罗,谢铭只觉得身上的重担更加的沉重,而里面装载着的是满满的恶意。
所以既超级英雄之后,哈利波特也来打酱油了么?
大概是谢铭被刺激的有些严重,一时没有注意到,阿罗早已经从公文中回过神来,边打开玻璃瓶边一脸思索的看向他,“在想什么?”
“唔……飞离死亡?这个单词很有趣。”谢铭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不仅隐晦的提到没有看全公文的内容,也表明了自己之前不小心瞥到并且不私藏的全都告诉了眼前的人,万分感谢阿罗不知是为了表达尊重还是继续迷惑自己而不再发动黑暗天赋,但这无疑为谢铭的撒谎放了水,叫他可以胡编乱造起来。
不过出乎谢铭意料,阿罗竟然没有瞒着他的意思,“哦,这是英国的血族传来的请示,毕竟血族可没有和巫师合作的先例。”
“那沃尔图里的决定?”诧异于对方的毫不保留,谢铭开始思索阿罗现在到底选择了一个什么道路攻克自己。
其实真要说起来阿罗不再对谢铭发动能力并是不什么表示尊重,倒是确有那么一丝迷惑对方的意思。这一切盖是因为切尔西的缺席罢了,过去几千年每次看重什么猎物,只要被他拐进沃尔图里,切尔西的黑暗天赋总能叫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忠于这个家族忠于自己,可不幸的是这家伙最近几个月都在外面跑任务,至今未归。
想到这里阿罗隐晦的叹了口气,伤脑筋的按压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