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蒙蒙亮了,谢铭飞窜在城市的屋顶上,紧留下一道不甚明朗的黑线,而刚刚从伍德鲁博士家离开的帕米拉,只无意间的一抬头,便恰巧窥伺到了那道黑影,和那一晃而过的璀璨下巴。
“……那是……水钻侠,”医院里那个一脸义正言辞和她争论的男孩一瞬间闯入脑海,水钻侠这三个字突兀的印在大脑中,叫她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叫这么个名字,噗,镶着水钻的下巴,真有趣。”
现在的帕米拉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虽然敏感的皮肤总是叫她生病,但不可否认她仍旧怀着一种少女独有的天真烂漫,并没有被这肮脏的社会所污染。她刚刚被她的导师推荐给植物学家伍德鲁博士,作为助手研究叶绿素在植物体外的存活条件,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然而相同的,这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帕米拉不会知道,当太阳升到最高空的时候,就是她的整个人生,彻底改变的时候。她也不会知道,实验室里慈祥睿智,她所崇拜的伍德鲁博士,将会在她的身上进行多么残忍的实验。以及今后她的余生,将会以一种怎样悲哀的方式存活,被视为异类怪物,没有同类。
但此时的帕米拉,还只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还怀揣着美好而又天真的梦想,打算回家洗个美美的热水澡,稍微睡上两三个小时,然后再去博士的基地,继续她所负责帮手的这次研究,来为自己将来的毕业成绩增添上璀璨的一笔。
……
英国·埃菲庄园
谢铭一路飞奔的回到了庄园,完全不知道中途曾被一位将来举世闻名的奇女子所发现,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所‘深恶痛绝’的那个称号,自上次医院正式面世之后,又将走出浓墨重彩的新一步。
此时的谢铭看着眼前摇头叹息的德米特里,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所以发生了什么?值得你摆出这么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阿伯兰特,我们有大麻烦了。”再次叹息,德米特里欲言又止的看了谢铭半响,终于咬了咬牙,四顾了一番,猛然把对方拉近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不明所以的看向德米特里,谢铭仍旧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能这么大胆?”自从上次匆匆分别以后,忽略昨天匆忙的一面,德米特里终于找到了可以叫他纾解心中‘惊恐’的机会,“阿罗长老是谁都可以睡的吗?你知不知道……”
“麻烦您稍微等等。”谢铭抽搐着嘴角打断了一脸扭曲的德米特里,清咳了两声说道:“我们可以把某些事情说的稍微含蓄一点吗?”虽然之前加尔的那句似是而非的‘两情相悦’叫他不得不多想一些,但被别人明晃晃的指出和阿罗的关系……他的心理建设确实还没有做够。
“好吧。”德米特里干巴巴的抿了抿唇,然后才找回了声讨的感觉,“我是说,你怎么可以在……那件事情之后跑掉呢?你根本不知道阿罗有多生气,这些天我过的战战兢兢,生怕被他拿来撒气,你倒好,一走了之,万事不理,还得由我在阿罗面前撒谎给你拖延时间,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我明白,是我做事太鲁莽了,我那不是被吓坏了吗。”谢铭的认错态度一向十分良好,不过会不会悔改却是两说,“我还没问你,你们怎么来的伦敦,你该预感到我的落脚点了吧,怎么还带阿罗来这里?”
德米特里一脸苦相,说道:“我也以为能为你多拖延些时间,可是阿罗对我有了怀疑,毕竟我过去为他办事从未如此拖沓过,哪怕我告诉他你与别人不同,知晓我的天赋做了许多准备,但我仍能感觉到,如果再没有什么进展,他恐怕会对我使用天赋能力。”
谢铭看向德米特里,了然的点头,“那确实十分危险,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那现在阿罗是个什么态度?他的情绪又如何?”
“那就得问你了。”德米特里一脸‘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看向谢铭,毫不留情的赶人,“别的事情我不管,只要你哄好了长老,别让他生出带我们回沃特拉城的想法就好,不然被切尔西一顿天赋能力下来,谁也别想再保持本心了。”
“我尽量。”壮士断腕的握住门把手,谢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对了德米特里,你恢复了多少?”
“基本上已经全都恢复了。”德米特里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碰到本杰明的原因,以往被切断的联系恢复的格外快速。也许再过些时候,等阿罗找到可以替代我的人,我就可以离开沃尔图里了。”
“……你有多久没见切尔西了?”忽略德米特里的妄想,谢铭转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