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长又深的切口,黑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渗透出来半点也看不出要结痂的迹象。
德拉科的眼神暗了暗,他原本以为会是咬伤或者别的,要知道如果对手是巫师是基本看不到这样细长的切口,尤其还是带毒的。
淬了毒的刀?德拉科看了斯内普一眼,强忍住从心底泛起的不安开口说道:“如果不先把毒清掉血恐怕是止不住的,普通的解毒剂有用吗?”
“恐怕没有。”斯内普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连说话也变成了一种负担,“不过可以试试,把——把所有用于解毒的东西都拿过来吧,你——你知道在哪。”
德拉科站起来快速地走进了里面的配置间,处理台的右边有两个巨大的柜子,一个放着成品魔药另一个是各种稀有的魔药材料。魔杖一挥,德拉科将两个柜子同时打开了,然后熟稔地挑选起他需要东西,只一眨眼的个功夫,他就抱着各种颜色的药剂和稀奇古怪的魔药材料冲回到了斯内普的面前。
德拉科把其中两支红色的递给斯内普,但是情况似乎变得更糟了,斯内普竟然完全没有反应。有那么一秒钟,几乎只是一下心跳的时间,德拉科感到了恐惧。
斯内普没有反应,他的眼睛半睁着能看到能听到,可就是没有反应。德拉科拔掉药剂瓶的盖子小心地拖着斯内普的头试图给他喂到嘴里,他的嘴闭得很紧。紧接更加不妙的事发生了,那些积累在斯内普体内的毒素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约束集体爆发了一样,斯内普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不只脸上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变青。
“咽下去先生,”德拉科用力地掰开斯内普嘴巴,“如果你不想在解毒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就咽下去,求你。”或许是德拉科的话管用了,药剂只有一些从斯内普的嘴边溢了出来,大多数都被他吞咽下去了。
然后是更多的药剂,解毒的止血的,但完全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毒液在斯内普的血液里,随着他血液的流动一点点蔓延到全身,一旦它们进入了心脏,那么就都完了。
“先生!教授!教父!”德拉科抓着斯内普的双肩用力地晃着,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好指点些什么,但是……
会死的,会死。
他还没来得及——
德拉科的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他猛地回过神在脚边一堆瓶瓶罐罐里翻找起来。粪石,终于找到了。他把它捏成碎末,大部分就着补血剂喂进了斯内普的嘴里,剩下的洒在了那道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德拉科还记得六年级那个长得像灯笼的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是怎么评价它的——对所有毒药都管用,当然更加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眼前这个陷入半昏迷的男人的说法——山羊胃中的结石,可抵御多种毒剂。
“你说过的是不是,是你说的它可以抵御,所以会没事的,会没事——”德拉科跪在椅子边上,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去找人,校医庞弗雷夫人……哪怕是两位姓卡罗的教授,但是他哪也没有去只是小心翼翼地一次又一次探着斯内普的鼻息。
每一次德拉科从手指的皮肤感受到温热的鼻息他就会觉得稍微好过些,然后在不安和恐惧中等待下一次。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幸好血渐渐止住了。
与此同时,迪安森林哈利和他朋友们的营地里——
“谁,谁在那里?哈利,是你吗哈利?”赫敏站在他们的帐篷边上,焦急地朝森林的深处张望着。
“是我,我在。”哈利从黑影里走了出来,手上拖着一把华丽的宝剑,看上去既疲惫又沮丧。
“哦我的上帝,你已经失踪了半个晚上了。”赫敏朝他冲了过去,又扭头叫道,“罗恩!哈利回来了!”
“什么?哈利!”罗恩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出来,“我告诉过你不要失踪,我们都急疯了你这个混球。等等,这把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脸,你受伤了?”
哈利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血渍。
“别人的,”他说,“至于格兰芬多的宝剑,我看到了一只牝鹿是守护神,它带我找到的。但是我弄丢了邓布利多的魔杖,一个小偷,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