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谢的,非烟人不错,我也想你们俩成。”刘思睿说,“不过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换了航班飞回来?”
“那边有人跟我。”余想转头周围看了看,“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埋伏在机场等我。”
“怎么回事?”
“没什么。”余想拍了拍他,“有人不想我回来,早在预料中了。”
从机场大门出来,蓝天白云,空气带着乡愁。
余想说,“非烟六年没有回家,我早该知道,她憋着不回来,就是为了可以早点回来。”
刘思睿非常理解这个,他有同样经历,很多人假期不回家,拼命补课旅行,就是为了可以早点学到足够的东西,早点回国。
他自己也是。
车开了过来,刘思睿说,“走吧,那边婚礼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
余想钻进了车里。
*******
新娘室里,婚礼仪式已经完成。
桔子换好了衣服,正在等伴娘换。
桔子拉着沈非烟的手,她刚刚才知道,沈非烟还加送给她一份大礼,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
“你出去招呼客人去,拉着我干什么?”沈非烟笑的不行。
桔子说,“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和我说一下,你已经给过我结婚礼物了,还给我买了条项链,现在又借钱给我看病,这也太过了。”
沈非烟说,“你好好过日子,能用上最好。”
桔子紧紧捏了捏她的手,因为有了一个这样“有实力”的朋友,令四喜家的亲戚都非常羡慕,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和江戎和好了?”
沈非烟透着玻璃,看到江戎站在外头,大家都有意无意围着他打转。
她收回目光说,“你去外头招呼客人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就行。”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看他的样子,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
沈非烟说,“他这么说了?”
“他当然不敢,不过我估计他很想。”
桔子的伴娘换了衣服过来,桔子拉着沈非烟,“走,咱们一起出去。”
沈非烟摇头拒绝了,“我只是来恭喜你一个人的,不是为了来和任何人联络感情。”
桔子知道她不想和旧同学说话,上次的事情太可怕,也不勉强。
沈非烟说,“我不闷,正好看会书。”
桔子抬手点她的脑袋,“我结婚,你来用功!”转身和伴娘们出去了。
沈非烟拿出电子书阅读器,靠在沙发上看昨晚江戎给她读的那本。
桔子出去,没多久,江戎进来,手里端着一碟蛋糕,另一只手有带茶托的杯子。
他笑着说,“桔子说你在这儿,我给你拿点吃的。”
沈非烟看他两手都占着,来给她送东西开门很狼狈,就笑起来,看他坐下。
江戎把手里的热茶地给她,“先喝点热茶。这家菜一般,特别还是婚礼,我看了都没什么好吃的,已经让厨房去偷偷做了,等会就给你送来。”
沈非烟说,“这边厨房的厨师你认识?”
“当然。”江戎说,“城中有名的食府,大厨二厨一般都互相间认识,有些还是师兄弟。不认识的也知道。”
沈非烟说,“你别给我开小灶,等会别人知道了,会觉得咱们嫌弃人家婚礼。”
江戎说,“管那些干什么,来就已经给了足够的面子,在还要你挨饿,门都没有。”
沈非烟靠向沙发,看着他,“你以前对我没有这么好,还是以前其实更好,只是我没有发现?”
“当然是现在更好。”江戎说,“人都是在失败中寻求进步。以前没做好的,才要做的更好。”他轻轻靠过去,靠在沈非烟耳边说,“那别人问起咱们俩的关系,我可以说实话吗?”
沈非烟笑着问他,“那你觉得呢,实话是什么?”
“实话当然是说咱们俩和好了。”
沈非烟说,“你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就是因为这个吗?”
江戎怔了怔,猛然在这话里体会到一种被变相承认的快感,他拉起沈非烟的手,“你不会不高兴吧?”
沈非烟左手的茶托递给他,说,“我就是单纯觉得,这是咱们的事情,不用和别人交代,更不需要,和这些人交代。”
上次的女同学把她得罪狠了。
江戎当然也知道,他说,“有些人心里还是对你不错的,比如大多数男同学。”
沈非烟神色古怪地看向他,揶揄道,“你也是够拼的?”
江戎拉起来她,“走,先去把东西吃了,这地方不行,这么大的窗户,等会大家都能看的你吃了什么。”
沈非烟说,“你不是要出去和别人宣布一下吗?”
江戎的手搭上她肩膀,推着她向外走,“这种事情不用我自己说,他们也能猜到。”
沈非烟转身抓起忘了的手袋,俩人离开,一直到婚礼结束,也没有再回来这里。
婚礼简单,就是走个形式。
大家也是互相给面子,很多也给江戎面子才来,所以都挺闷的。
早早结束,也早早回家。
江戎心里装着事情,sky更是,从余想一到机场,他就收到消息了。
婚礼结束,江戎和沈非烟向酒店外走,他说,“下午去逛逛街吧,陪你买点东西。”
“买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缺你的衣服。”江戎伸手捏她的鼻子,“换季了,你不买衣服吗?”
沈非烟说,“我……”她的话语忽然停住,只因为看到酒店门口的人和车。
江戎也看到了。
那人靠在车旁,扬着头正在朝天吐烟圈,露出格外坚毅的下巴,棕色的头发有点乱,棕色的皮夹克,立着领子,脚边扔着一个大大的牛皮宽翻扣旅行箱……他的身上,有很重的,沈非烟味道.....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令看到他的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余想。
江戎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余想没有看到沈非烟,沈非烟看到了她,所以她停了脚步,站在那儿。
其他的,从酒店出来的宾客,也都停了脚步。
余想身后靠的车窗打下来,刘思睿坐在驾驶位,看着沈非烟打招呼,“非烟。”
沈非烟站着没动,身上是那条白色的裙子,风吹过了,裙摆和水波一样划过她的鞋面,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