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是…”,秀元看到金嫣也显得十分意外,在看到她拼命做口型时,立刻默契地反应过来,“你不是那谁谁的孙女?”
看到金嫣默默地点头,秀元知道自己接对了,立刻放心大胆地调笑起来,“呦,长得和奶奶一模一样嘛?~”
“……”,十六代目的眼神在秀元和金嫣之间来来回回,可是两个人都满脸笑容的样子实在找不出一点破绽。事已至此,就连十三代秀元也这么说,他自然只有承认的份。
十六代目思考了片刻后后,“那么,找个吉日,正式地入花开院家吧?”
“!!”
就在金嫣想要脱口而出地说‘不’之际,秀元却比她更快地答应下来,“好啊~至于这个吉日就由我来考虑吧,小蒋蒋太忙了,这点小事我帮你做~”
“咳咳!”被称为小蒋蒋的十六代目显得有些狼狈,“十三代目,请您别再以昵称称呼我了。”再怎么说我也都已经过三十岁了!
“嘛~小蒋蒋先去休息吧~”,秀元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十六代目的抗议,对着金嫣勾勾手指头,“你就跟我来吧。”
“先告辞了”,金嫣对了十六代目行了一个礼便和秀元走了出去,不管秀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十六代目一定很不好过,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同情起了十六代目。
从以前金嫣就知道,秀元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他的我行我素一直都给身边的人,比如说是二百年前的是光师傅造成困扰。想起花开院是光,金嫣跟在秀元身后,望见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檐牙高啄,果然仍是宏伟的花开院家,但已经物是人非。
秀元已经停下了脚步,没有注意的金嫣一直向前走,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身体。
“啊!”等到金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刻转过身去,发愣地看着秀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意料之中却又十分意外的场景。
“想什么呐,一脸呆相”,秀元笑着说,“难道你没看出来,现在的我已经是鬼魂了哦~”
他不可思议地镇定着,让金嫣也渐渐回过神来。的确,现在的花开院秀元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灵气,倒不如说无法察觉任何气息。
作为曾经的花开院当家,秀元的骄傲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妖怪之类的存在。那么也就是说他一定是施展了什么法术,让自己某部分的灵魂留在世间,金嫣笃定地认为若是能力出众的秀元一定能够做到这类事情。
但是无论秀元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永远地维持鬼魂的形态,金嫣低垂下了眼帘轻轻地问,“能保持多久?”
秀元忍不住笑了,为什么金嫣此刻的表情像是在哭,像是在悲哀,明明这与她无关,都是自己的事情。这是否说明,自己在她的心里也是一种重要的存在?
即使已经是鬼魂了,这一刻他还是十分高兴,像是得到前所未有地满足。
“能保持多久,就看当家的能力了”,秀元打开了扇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只是作为式神破军的一份子被召唤出来的而已。”
寥寥几句说明白了秀元的处境,可是他那副淡定的样子,好似什么时候消失都无所谓,这一点让金嫣感到有些心痛。之前还曾经是亲密的伪兄妹,在小酒馆里对酒当歌,拼酒拼得总是秀元输;后来又发展成为名义上的师徒,在秀元的指导下好不容易成长起来——可是再次见面,却是人鬼殊途。
说不惆怅是骗人的,可是看见秀元,金嫣又觉得很开心,好似在这个偌大的花开院本家里也觉得安心。
“对了,刚刚你走过头了,你休息的地方在这里”,秀元合起扇子,一指跟前的大门,“这是我的故居,在百年前已经修缮过了,你以前的房间就在西阁。”
在金嫣离开的日子里,秀元偶尔凭栏远望,她住过的房间就在不远,却和自己阁了好几个庭院,所以索性他就将自己的住所范围扩大,直到将金嫣的房间也纳入这才停止扩建。
“十六代目把破军召唤出来的时候,我就顺理成章地赖着不走了,这里本来已经祭祖用的,现在我就住在这里了”,秀元率先走进去,果然在他以前住的厢房里,摆满了秀元在内的几代当家的排位。
金嫣自然对牌位行礼,算是对自己的无端打搅感到抱歉。
“知道为什么在烟罗的指引下,明明要穿梭四百年的光阴,却缩短了一半来到此时?”秀元盘膝而坐,月光将他照耀得好似透明一般。
到底秀元面对自己的牌位,面对自己已经过世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惋惜吗?他不甘吗?金嫣猜不透秀元,从相遇起她就根本没有明白过秀元,所了解的一切都是秀元展示给她看的。
“我不知道”,金嫣面对秀元席地而坐,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因为这个时空再次扭曲了”,秀元以扇柄轻点地板,发出极有规矩的敲击声,他平稳的声音伴随其中,“事隔二百年,羽衣狐再度复活了。”
“!!”好似过去受过的伤再度撕裂开来,金嫣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腹部,她还记得在那一战中受的伤。羽衣狐的强让她自叹不如,为了回到夜生身边,也就意味着她必须打倒现在的羽衣狐。
“由于现在处于羽衣狐刚刚复活的阶段,我们没有办法查到具体的情况,所以为了印证这个说法,十六代目特意去捕捉了一个强力的妖怪”,秀元明确地解释道,“若是羽衣狐真的在京都复活了,那么她所在的范围内会影响一些妖怪的疯化,越是妖力强大的妖怪,越是容易被蛊惑,拉入她的阵营。如果十六代目抓来的妖怪,在结界之中能够慢慢地恢复神智,也就是说…”